开的大口。
摸了石狮子的牙齿之后,许意知像是歇够了般,拍了拍手起身。
明仪见她起身要走,立即转身快步奔跑,先一步回了家。
等将锦书放出来,小丫头还在呼呼大睡。明仪特地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床边,许意知回来就见明仪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锦书扇着风。
一路上她都在想,许意知到底是在干嘛。
门口有了响动,明仪这才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一般转头去看许意知:“嫂嫂,你回来了?”
许意知笑笑,情报传出去了,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知道组织这次有没有被牵扯到,如今就等着组织收到情报再给她发指示回来。她当然是希望组织的回信是同意解救丈夫。
若是那边没有回应,她就打算让小姑子带着女儿回省城,不管是生是死她也都会陪着丈夫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许意知早早出了门。明仪还是如昨日一样,将锦书放到点了安神香的屋中,跟着许意知出了门。
这次许意知去的不是昨日那处民宅,而且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在市场上买了一把青菜一块肉,许意知又去昨日一样,找了个地方休息。
手在砖石缝隙里摸到一个东西,快速地将东西收回,又如无事人一样,提着菜回了家。
许意知一回家就钻进了灶屋,将组织的回信看完,信纸丢到火里,直到信纸燃烧殆尽,许意知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回房去屋里看明仪和锦书。
信中回复她,这一次被抓进去的同志不止明柏一人,而据情报透漏,已经有人在监牢中受刑不住叛变,供出了更多的同志出来。
如今情报站已经自身难保,被抓的同志越来越多。所以营救同志的事情,还要继续等待支援。
许意知很是理解组织,但丈夫她也不能不管。现在得了准信,也没必要再让小姑子留下,她进了屋,看到醒来的女儿和明仪玩的开心,轻声叫了句:“明仪,我们聊聊吧。”
明仪转过头,叮嘱了锦书一句:“待会儿再和你玩,乖乖坐好,姑姑要和你妈妈说说话。”
锦书乖乖点头,在床上坐好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明仪走去许意知对面的一张凳子旁坐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从她回来在灶屋里看到那张纸条,面色就变得很是难看,明仪也猜到,那上面肯定写得不是什么好消息,果然这会儿许意知就叫她来说话。
“嫂嫂,什么事情?”
许意知的话,在心中已经打了好几遍草稿。她知这个小姑子素来聪明,也怕瞒不住她,所以想了好几遍说辞,这才开口。
“明仪,其实你哥哥他,他这回大约是出不来了。你带着锦书回省城去吧,回去之后也和爹娘说,能回老家就跑回老家去,不能就随便去哪里安生的过日子,不要留在省城了。”
许意知说完这些话,眼泪就像决堤了一般涌出。
明仪掏出帕子递过去,她知道嫂嫂瞒着她有事,但是不弄清楚原因,不将二哥救出来,她又怎么能安心回省城。
许意知接过帕子,将满脸的泪擦了又擦。哭着道:“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哥,以后锦书就交给你们和爹娘了,我和你哥不孝,也没有让二老享福,以后爹娘也要靠你们了。”
明仪看着许意知的情绪越来越不好,借机问道:“嫂嫂,我和二哥是亲兄妹。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原谅他,你现如今连托孤的话都能对我说,为什么就是不能告诉我实情呢?”
许意知闻言愣住。
明仪在她的呆愣中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瞒着些事情,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子,嫂嫂您也不必再瞒下去。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只不过,你也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才好啊,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见她还是不肯说,明仪干脆道:“二哥是不是地下党?也许嫂嫂你也是吧?”
许意知听她说出,惊得赶紧起身要去捂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知道的,只是我看你总也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只好问出来了。嫂嫂你们做得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我很敬佩你们。敢为先行者,开天下万物之先河。你们做的是让天下贫苦百姓能够翻身做主的大好事。”
“真的吗?”许意知目光灼灼望向明仪。“我以为,你们会觉得我们是胡闹,是不安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
明仪看着许意知的眼睛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许意知像是找到了革命同志,话匣子也打开了,将她与明柏何时加入组织,现在的情况与那封信的内容都说了,又说夫妻两人的薪水大半都要用在救济同志上,就连那些明仪寄来的药,也都送了出去。末了还道:“你二哥曾经说过,家里只有我们二人做这些就够了,他希望你们好好生活,平安幸福。不然我还真想让你也加入我们。”
明仪笑笑,“不加入,我也可以帮你们啊。我这次来就是要救二哥的。你不知道,我们听到消息正愁不知怎么来江城,小金的对象程德家有个表哥在铁路局工作,打听了当天夜里有一趟运送物资的火车来江城,拖了人家的情把我顺带一起来了,谁知快到江城时已经是早上,被倭国人发现了我们的火车,投了炸弹落在车头位置,我走运在车尾车厢这才逃过一劫。”
许意知听完,也抚着胸口庆幸。那该多危险,亏得小姑子人没事,不然他们两口子真就是罪过。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件事,还没给父母报平安。明天我去打个电报给她们。”
许意知赞同道:“是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