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把陶堂堂叫到跟前,声音和善,“姓陶的,你给我听好了。这一次只准赢,不准输!”
陶堂堂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威胁,不是叮嘱。
“放心吧,金老爷,我一定让你安全的走出去。”
华世峰把公堂上的暗流涌动看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坐在公堂上,底下这些人的命运与他无关,但世事无常,总要有些取舍。
“魏巧儿,既然你执意要审。那本官就给你审个清楚。”
吵杂的公堂瞬间安静了。
华世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眼,最后落在金光善的脸上,“金光善,当时魏巧儿被逼成为你的妾氏,是因为严博远欠了你的钱,他死后,这笔债落到了魏巧儿头上。她一个女子,自然还不起你的债,这才被迫给你做妾。
但方才已经证明,你手里的借据是前几日刚刚书写,暂且不说这张借据是谁伪造的。你当时逼迫魏巧儿所说的借款,可有证据?”
倘若没有证据,那就是逼良为娼,哄骗欺压一个良家女子做妾,金光善罪无可恕。
金光善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虽没有物证,却有人证,请大人许我宣人证上场。”
金光善看向陶堂堂,给了他一个眼神。
陶堂堂立刻上前,说道,“大人,正如傅讼师刚才所说,金老爷财富众多,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二十两就让人专门写借据。
他当时只是通过一个中间人,借给了严博远二十两。
方才呈上来的借据,是前几日金老爷听闻严博远起死回生,担心被纠缠,特意去找那位中间人要的证据。
没想到……竟然是假的!”
陶堂堂做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要是早知道这借据是假的,金老爷也不会在公堂上堂而皇之的拿出来。
不过,借据虽然是假的,但事情是真的,只要将那位中间人请上公堂,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华世峰觉得陶堂堂说的有理,正要点头,傅玉卿上前说道,“大人,我们也有一个证人,蒋南河,请大人也许他上堂。”
陶堂堂闻言便要反驳,但华世峰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既然你们都要证人上堂,那就都去请来,在公堂上,把事情查清楚。”
不一会儿,两个证人上了堂。
一个是金光善的证人,叫许小盛。
严博远一见他,立刻变了脸色。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邻居,也是跟他一起出去做生意的好友。
当时,他们二人外出,路上遇到土匪,他死里逃生,跟许小盛走散,他九死一生回到家里时,才知道,许小盛很早就回了家。
他以为许小盛是运气好,逃了回来。
当时他并不恨许小盛,还打心里为他高兴,庆幸他也从土匪手里跑了出来。
可许小盛一见他,就眼神躲避,严博远还以为他是为没救他心里有愧,但是现在在公堂上见到许小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什么外出做生意,恐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许小盛,金光善说,当初就是你替严博远去跟他借的钱?”华世峰问道。
没等许小盛回答,严博远率先反驳,“我从来没有跟金光善借过钱!”
“严博远,我在问许小盛。你再这般不懂规矩,别怪我先打你板子!”华世峰警告道。
许小盛偷偷看了严博远一眼,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回答华世峰的问题,“回大人。正是。当时,严博远找到我,说家里的小生意一直没有起色,想去外面进点新东西,苦于没有本钱,想找我合伙。”
他说的很慢,但说的很仔细,听起来可信度很高。
“我家里也没有余钱,可听他说的可怜,就忍不住跟他说,我认识金光善金老爷,他是个好人,要是听了严博远的想法,肯定愿意借钱给他。
严博远当时就说,让我去找金老爷试试,如果能借到钱,他愿意多给利息。
我厚着脸皮去找了金老爷,他一听,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二十两,我都没跟他提多给利息的事。后来,我拿着钱回去给了严博远,他就是拿着这笔钱才敢外出做生意的。”
许小盛抬起头,说道,“大人,你可以去查查许小盛的积蓄,凭他的积蓄,一下子是拿不出做生意的钱的。”
严博远又急又怒,说道,“胡说八道,这笔钱根本就是你跟我合伙的投资。就连外出做生意也是你先跟我说的,我还劝你,说生意不好做,不能着急。”
许小盛立马喊冤枉,“大人,我家里是种田的,好好的做什么生意。又怎么可能上赶着去找严博远投资,他自己家的生意都做不明白,谁敢去找他投资啊?”
严博远一时哑口无言。
对啊!许小盛家里几代都以种田为生,当初突然找上门,说要跟他一起做生意。他当时就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可惜他当时一门心思只顾着劝许小盛不要冲动,怕他赔了几十年的积蓄。
就连许小盛邀请他一起外出做生意时,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
“严博远,你说你没跟金光善借钱,那你外出做生意的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华世峰问道。
严博远有些丧气,他说道,“钱是许小盛拿来的,他说自己不懂做生意,就拿钱出来,我懂做生意,就拿头脑出来,我们两人一起去外头进货,不怕做不出一番名堂。我当时怕他吃亏,还写了一份协议,说以后赚了钱,还拿出二十两,把这个钱还给他。”
“既然签了协议,那就好办了。你把协议拿出来。”
严博远摇摇头,“协议连同那些钱,,全都丢在路上了。”
当时严博远只顾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陶堂堂笑笑,说道,“丢了,那就是无凭无据了?不过,大人,他没有证据,我们这可是有证据的。”
许小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严博远欠许小盛二十两。
“这是借据?”华世峰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