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迫切的想知道这两人的开场白会是什么,很快的,她察觉到身后的唐舟从马车上跳下,但他却并没有开口。只直直地愣在那。
传到耳边的还是金驿亭那听起来让人觉的伪善至极的寒暄。
“兰桡,一路从南边赶过来,累了吧。” 青年已经来到唐舟的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肩。:“经年不见,小师弟成熟稳重了不少。” 还是那老样子的温润的嗓音,只是今日他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惫,又哑又涩,离得近了,沈漪漪甚至还看到他的眼下成团的乌青,身形也瘦削甚多。
沈漪漪对他鄙夷至极,这般做戏做的周全周到,才更让人觉的恶心。强扼住涌上心头的不适往唐舟身侧避了避。直到站在了唐兰桡的身侧,她才得空分出些心神给唐舟,才发现他半边身子已然抖得厉害。
“师姐呢,师兄既然都来迎我了,门内事务应该不算太忙,我怎么没看到她,多年未见了。我很想她。”
唐舟在强颜欢笑,声音里有着紧绷的不自然,他也在极力,努力的展示着一个笑容。唐舟觉得今日真的奇怪,他心头的那份不安过于强烈,从晨起便觉的眼皮子跳的厉害,刚刚还跟沈姑娘打趣,讲她方才望自己的神情很像庙里的宝象菩萨,要让她给自己写一个圣康平泰符来安身!
只是话说了一半,便被迎面走来的金师兄的那身丧服愣击在了当下。
他更努力的抽动嘴角:“ 还有,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劳什子,师兄莫不是忘记了刚与师姐成亲,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不怕她与你生气吗。“
他心上隐约有猜到些什么,却不肯将它完全的落在实处,只因为,哪怕是想了一想,都让他痛得厉害。
拂开金驿亭在他肩上的手,唐舟的面上笑意减退,终于显出霁色。
平日都是温润知礼,处变不惊的青年,却在人群嘈杂的码头上拉台子唱大戏,上演一副眼含热泪,语意哽咽的虚假是什么画面,沈漪漪之前从未想过,但她现在就这么轻易看到了。可笑的很,仿佛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她根本完全不了解他。
“云儿,遭遇奸人所害,于我们婚仪那日身故了。我作为她的夫君,自然要为她服齐衰之丧“ 金驿亭的声音传来,那里是极度的哀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