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先生也许久不来咱们浮雲记了,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姑娘再来听戏听评书吧。”
官府依皇帝的意思,镇压京中谣言,原本评书戏说等娱乐的法子最易被误会成谣言来源,浮雲记要做生意,自然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处继续大胆开张。
燕清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掩遗憾道:“原是如此啊,好不容易出趟家门,不想还是扑了空。上回听过陆先生的《破阵》,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还想着可以再听些新鲜的戏文呢。”
掌柜耳尖,察觉到燕清安话里有话,连忙接道:“姑娘喜欢陆先生的《破阵》?”
燕清安疑惑道:“这是自然,掌柜为何这么问?”
掌柜赔笑:“陆先生已经近两年没有说过这故事了。”
燕清安转了转眼眸,也笑:“那还真是巧了,我两年前来这听的第一场评书就是《破阵》,我父亲最感佩国之将才,常叹若是人人都有‘燕然未勒归无计’的觉悟与格局,这天下便能更太平些吧。”
她说完,作势转身就要离去:“既然陆先生不在,那我下次再来。”
脚方踏出去半步,就被人喊住:“姑娘,其实今日,陆先生在酒楼里,若姑娘想见,小的便领姑娘去吧。”
燕清安止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有劳了。”
雅间内陈设井然有序,陆平果真在房内等着她。
燕清安敛起脸上的笑意,有些警惕地开门见山:“陆先生费尽心思都要见我一面,是为着针对太子昭王的童谣一事么?”
她与陆平只见过一次面,纵然他与浮雲记一道说书唱戏的班子都被请入宫中为太后祝寿,可都不曾再有过交集,仅此一次,便牢牢记住了她的人与姓,更甚者,恐怕早已把她的身份底细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这一次忽然来请,不是有意冲着她来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陆平也不绕弯子:“姑娘此言差矣,在下请姑娘来,不为太子不为昭王,是为了傅家一事来的。”
燕清安一怔,有些茫然,忙问:“你是谁?”
“在下陆平。”
“你是谁的人?太子还是中宫?”
“在下施水县人。”
燕清安不欲与他拖延时间,不耐地打断他:“施水县一案陛下已经有了决断,你要是想申冤,也不该找我。”
可陆平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依旧不慌不忙地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
燕清安闻言惊疑,不知眼前人究竟想做什么,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既然陆先生找我帮忙,那我也请陆先生解我心头疑虑,先生可知我……”
“父亲”二次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雅间外的酒楼大堂似有一阵骚动,楼下有男男女女的惊呼尖叫声,伴随着铁甲冷器相互碰撞的声响。
陆平越过她打开雅间的门转身下楼去,燕清安被这一变动震得脑子差点没反应过来,刚要出声喊住陆平,却见楼下围着许许多多的官兵,而下楼的陆平被两名官兵押着出了浮雲记,而其他戏班子的人员也前前后后被押着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