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想说出口,最后也只是细声嘱咐了一下,语气疲惫。
“好。那我收拾一下就走了。”只要再熟悉的人面前撒谎,她总会有种心虚感,只想赶快挂完电话,也就忽略了林丛为说出口的复杂情绪。她想赶快过完今天,希望明天两人就会摆脱这种奇怪诡异的氛围。即便是粉饰太平也好。
慕阳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她就坐在车里等,透过车窗看着青葱的学生穿着蓝白校服上学的场景,四周的摊贩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了,已经见不到熟悉的面孔。她的眼睛里面映着广告五彩的灯光,才发觉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原来自己已经长这么大了。
陈经泽是走路过来的,对于他而言,没一条小路都有自己的回忆,在得到了贫穷的少年时期所期望的名利,金钱,威望之后。才迟钝地怀念着曾经主动背叛的感情,不过到头来也只是他一人的自我痴念罢了。
看到慕阳的车的时候,他眼里闪过惊喜,他只认为慕阳会来,没想到她会提前这么早。理了理衣角,以一个自认为很优雅的姿势敲了敲车窗。慕阳看清来人,有些厌恶的皱眉,直接下了车,车门撞了一下陈经泽的脚,慕阳没有手软,强忍着的情绪都倾注到动作上,自然不轻。他有些滑稽的往后蹦了蹦,在公共场合,慕阳的行为算不上给他面子,这让他有些难堪。慕阳可不照顾他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小心思,“带路吧,有什么话你赶快说。”
陈经泽还想套套近乎,张了张嘴。“不要把你在社交场上虚伪的姿态在我面前来表演。”慕阳毫不留情地把他最后说场面话的机会给堵住了。他的脸色一下就凝固了,充满攻击性的慕阳让他很不习惯,在首都的时候也没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甩自己没脸色。抿了下嘴,“走吧。”他看了眼慕阳,沉声道,向前走,慕阳就跟在他后面。
林丛一个人在车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太远了,听不清他们讲了什么,眼前的场景打破了林丛最后的幻想。最后那通电话是多么的可笑,疲惫的手术之后只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抱有一丝期待她可以向自己说几句实情,可最后得到的是包着甜蜜外衣的谎言。他一脚踩下发动机,车向离弦的剑一样冲了出去,自己带着面具,被自己禁锢在道德与规矩中活了多久,反正久到已经忘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外边的冷风呼呼的往车厢里面毫不留情的灌,剐的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