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皇帝看了一眼立在左右首的周亚夫和窦婴,问道:“太尉和太傅可有话说?”
周亚夫回道:“臣无事可奏。”
窦婴也说道:“臣也无事可奏。”
皇帝看了他们俩个半晌,说道:“好啊,无事可奏好啊,无事可奏,说明天下太平,两位爱卿,真的是这样吗?”
周亚夫和窦婴一齐看向皇帝,然后低首不言。
皇帝长袖一摆,又喝问:“还谁有事要奏?”
等了半晌,皆无人奏事。皇帝沉着声音道:“那好,既然都不说话,那朕……”
忽然栗贲站了出来,高声奏道:“回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皇帝目光凝聚,“说!”
栗贲道:“陛下,常言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已立,可太子生母却仍位居夫人,于情于理不合,臣与十五位大臣共同联名上奏,请立太子生母栗氏为后!”
说着递上联名表,秋来捧给皇帝时,明显感受到了皇帝起伏不定的气息在身体里迂回。
看到一众大臣都在上面签了名,皇帝重重地摔下联名表,朝栗贲喝道:“立后之事也是你能说的吗,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说!”
皇帝说完,又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栗贲没想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慌忙道:“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是这十几位大臣不约而同的意思,‘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怒不可遏,“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纠集了一些同党扰乱朝纲,来人,将栗贲拿下,交中尉署审理!”
这一变故有些猛烈,众大臣也看得不很分明。又听皇帝道:“栗氏一党,胆大妄为,扰乱朝纲,太子刘荣德薄才疏,不堪大任,朕今日决定——废除太子刘荣之位!另外,薄皇后久居后位而无子,朕亦决定废之!”
回头吩咐秋来:“诏书即刻下发!”
众人听着皇帝的言语,犹如当头一棒,这个晴天霹雳来得太猛烈了,人人都以为栗姬被立为后是指日可待,谁知竟来了个大反转。
都以为耳朵听错时,窦婴出列说道:“陛下,太子刘荣身为长子,仁义醇厚,并无错处,废去太子之位,尚有不妥之处,望陛下三思!”
皇帝也没给窦婴好脸色,“有什么不妥啊!是你魏其候觉得不妥吧,朕再告诉你一遍,刘荣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你也不是太子太傅了!”
窦婴据理力争,“陛下,太子无错而废之,恐天下人不服!”
皇帝又提高了声音,“天下人不服,朕看是你窦婴不服吧!”
窦婴着实愣了一下,就在此时,一向与之不对付的周亚夫出列说道:“陛下,太子乃国之根基,魏其候说得没错,太子并无大过,又是皇长子,无端废掉,恐动摇朝纲,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见周亚夫也站出来反对,更是怒火不止,“好啊,周将军何时与魏其候站到一起了,你们一向不是政见不合吗,这也是预谋好的?”
周亚夫和窦婴忙跪下请罪,“臣不敢!臣不敢!”
皇帝冷冷注视二人,又环视众人一圈,“此事已定,无需再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