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道:“还不得仰仗姐姐们的大名,后来我又让门上去通报‘就说我是宫里王夫人和王美人的亲弟弟,有要事求见将军’,这样一通报,他才肯见。”
皃姁道:“他还算识相,也知道我们姐妹得罪不起。你跟他说明了来意,他是怎么说的?”
田蚡气恼道:“二姐姐,快别说了,他见了弟弟之后,都不正眼瞧弟弟一眼,弟弟知道自己长得不高大英俊,相貌也不好看,可他也不能这么不把弟弟放在眼里吧。弟弟说明了来意之后,他诧异地问‘你真的是王美人的亲弟弟,这翻话真的是王美人叫你来说的?’弟弟只好说‘在下的确是王夫人和王美人的同母异父的亲弟弟,王美人是我的大姐,王夫人是我的二姐,在下这次拜访将军是受了二姐之托,只要将军肯答应,条件随便提!’”
皃姁急问:“那他答应了吗?”
田蚡负气道:“弟弟说出二姐姐之后,周亚夫反倒沉默了,只说了一句‘本太尉只懂得带兵打仗,其他的事本太尉懒得理会,送客。’他就这样把弟弟打发出来了。”
皃姁道:“你没有再说说?”
田蚡道:“弟弟怎么没说,只是这个周亚夫铁了心了,只往外轰人,弟弟有什么办法,只好灰溜溜出来跟二儿姐姐商量来了。”
皃姁气道:“周亚夫分明没将你我姐弟放在眼里,恐怕他心里是想立刘荣为太子。”
田蚡道:“弟弟也是这样想,毕竟刘荣是长子,看上去又稳重练达,咱们家的两个皇子都太小了,况且栗姬的哥哥在朝廷里当官,也是比咱们家有根基的,咱们可有什么比呢?”
皃姁道:“稳重练达又能怎样?有根基又能怎样?咱们现在最大的资本是陛下的宠爱,栗姬已经老了,陛下都她已经没有兴趣了。不过外臣能争取还是要争取,还有一个人,也很关键。”
田蚡道:“二姐姐说的这个人是窦婴吧,一开始弟弟也以为他虽是窦家人却和太后不是一条心,一定不会支持立梁王为太子,那咱们家就有希望了,可是弟弟也是扑了个空,他比周亚夫还倨傲,说什么‘太子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是谁想争就能争的嘛,田郎官还是好好当你的小郎官好了,这些大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二姐姐当时没看到,他对弟弟蔑视的样子,弟弟恨不得揍他一顿!”
皃姁骂道:“窦婴也是一个瞎了眼的,他定也是支持刘荣了,好,好,好,既然他们都想支持刘荣,就让他们支持好了,我倒要看看,刘荣是不是有这个命能当上太子!”
田蚡转着眼珠,“二姐姐的意思是?”
皃姁道:“如今外臣指望不上了,也只能靠咱们自己了,只要太子候选人身上有污点,弟弟你说他还能当太子吗?”
田蚡眼放亮光道:“二姐姐是想对刘荣下手?可是这个刘荣还是比较谨慎的,恐怕不太好找他身上的污点啊!”
皃姁眉眼凝寒,“这个我自有办法。”
田蚡见皃姁志在必得,补充道:“二姐姐,这件事要不要跟母亲和大姐姐商量商量?”
皃姁道:“母亲倒罢了,大姐姐一直不同意我争夺太子之位,她要是知道我要对刘荣动手脚,必是不依的,我看且不用跟她说,事情成功后再告诉她也不迟。”
田蚡点头称是,姐弟俩又密谋了一会儿,皃姁抬头看看天色,方打开地下的暗道,“弟弟,你该走了,陛下要来了。”
田蚡看着寝室地上敞开的暗道,笑问:“二姐姐你说,这皇宫为什么要建条与外面相联的密道啊?难道是为了急难时逃跑用的吗?”
皃姁笑道:“弟弟只说对了一半,这未央宫并不是每个宫殿都设置了密道,依姐姐这些日子查探来看,只有重要的几个宫殿才有外通的密道,姐姐也在琢磨,起初也不明白,后来终于想通了,原来这几个有密道的宫殿都是当年吕雉为后时住过的,姐姐现在住的合欢殿也是她当年住过的,吕后要想坐稳江山,少了她的吕氏外戚支援怎么行呢,所以才秘密增设了这些暗道,好方便外戚进宫密谋朝事。要不是我那天阴差阳错,也不会发现这个密道,你今日能顺利来我寝宫,说到底也多亏了吕后呢!”
田蚡道:“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硬生生在男人堆里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韩信那么厉害的人物都死在了她的手上,真是厉害,厉害啊!”
皃姁道:“可她吃的苦又有几个女人能吃得了呢,说来说去,不过是生活逼迫的,也就是一个字——狠!”
田蚡见皃姁身上寒光一闪,不禁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二姐姐原来也有这么凌厉的时候。
忽听外面内侍高声道:“陛下驾到!”
皃姁忙将田蚡推下暗道,又将暗道关闭,整理一下衣衫,这才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
皇帝一见了皃姁,便笑着问道:“朕一早上朝时,你说要朕下了朝就赶快来这里,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朕,是什么好消息,快快说来!”
皃姁莞尔一笑,似嗔非嗔,“要是臣妾没有好消息,陛下就不来看臣妾了,是吗?”
皇帝笑道:“朕的美人,说话越来越刁钻了,有没有好消息,朕这些日子还不是一直宿在你这里?”
皃姁双手搂过皇帝的脖子,皇帝顺势揽着她的纤腰,笑道:“这倒是,臣妾就是喜欢陛下宿在臣妾这里,一刻也离不开陛下,这可怎么是好呢?”
皇帝道:“这个好办,朕天天宿在你这里不就行了。”
说着,将皃姁打横抱起,一面亲着一面向睡榻走去,纱幔一层一层放下,睡榻上一双人儿缠绵难解,哪里管它是白天还是黑夜。
事毕,皃姁拥在皇帝身边,手指轻轻触碰皇帝的嘴唇,娇柔媚道:“陛下的嘴唇真是好看,宽宽厚厚的,臣妾见了,总忍不住想咬一口!”
说着,果真咬了上去,皇帝蹙眉,“又调皮了,还不够吗?”
皃姁低头笑道:“不够的怕是陛下吧,陛下还想要吗?”
皇帝看着她,噗嗤笑了,用手拍拍她的雪白的膀臂,“跟你在一起,怎么能不想要呢,让朕歇一会儿,朕今天有些累了。”
皃姁重新躺到皇帝怀里,说道:“陛下累了,可不是刚才那一会儿才累的,让臣妾猜一猜,陛下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