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只要粮食、食盐、布匹这三样商品供应充足,那么就不会乱。 几乎眨眼之间,扬州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大街上的人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各大粮店、盐店、布店的门口,全都排满了人。 都是来抢购的。 待到了后来,人们发现东西怎么买也买不光,信心便充足了起来,开始各忙各的,更是解决了抢购的压力。 左享也在扬州,而且很忙。 “统帅,这是账本。此行收获惊人,两淮盐商富可敌国,果然名不虚传。” 左梦庚亲自查看账本,也不禁吃惊。 秦晋盐商被一网打尽,随后就是查抄。 光是从这些商人家里搜剿出来的现银,就足足有七十万两之多。 除此之外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稀世珍宝什么的,没有月余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统计出来。 即便是左梦庚,看到账目后都不禁怦然心动。 这要是日后打到哪里抄到哪里…… 幸好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知道这种土匪做法并不可取。 不过有了这一笔凭空而来的财富,许多事情就可以做了。 左梦庚看向傅以渐。 “你来做这个扬州市长如何?” 傅以渐一惊,没有想到此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统帅,您的身边……” 傅以渐有些不舍。 身为左梦庚的侍从官,手中的权力和影响力可是非常大的。 宰相门前都七品官呢,他这个侍从室主任更是位高权重。 一旦离开左梦庚的身边,就好像失去了大树的藤蔓,总感觉不自信。 可傅以渐并没有犹豫太久。 他的前任傅豫孙就是例子。 显然左梦庚并不打算让自己的身边有人太过于长久的驻留。 这是一种权力的平衡之道,同时也是给秘书一定的上升空间。 始终留在左梦庚的身边固然权力很大,但却只能隐藏在幕后,而且说到底地位不高。 但外放出去后,只要能力足够,肯定前途无量。 就比如傅豫孙,如今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将来登阁拜相不在话下。 他更加关心别的。 “我走了,谁来接任?” 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走到了左梦庚的身后。 “前辈,我是新任统帅侍从室主任傅新垣,请指教。” 看到此人,不单单是傅以渐,李邦华、王昀、瞿式耜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人…… 从哪儿来的? 左梦庚身为统帅,必定万众瞩目,身边最细微的一点都会被无数双眼睛无限放大。 可这个新冒出来的傅新垣,竟然谁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履历。 但既然能够成为左梦庚的侍从室主任,显然是其绝对的亲信。 这位统帅的把控能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这些人中,傅以渐才是最惊恐的。 他每时每刻都跟随在左梦庚的身边,自诩是最了解这位统帅的人了。 可是现如今一个完全面生的人出现,还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他却连丁点的风吹草动都没有察觉。 这个统帅,他真的了解吗? 傅以渐强行按捺下惊惶,摆出笑脸。 “你也姓傅?说不定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呢。” “也许吧。” 傅新垣沉默寡言,显然不想和傅以渐有太多的交集。 发现如此,傅以渐暗暗懊恼。 怎么就失去了方寸呢? “跟我来吧,咱们把工作交接一下。” 左梦庚身边的大秘换了人,按理说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可一切都进行的很快,没有给外界任何反应的时机。 而对于新上任的傅新垣,立刻有人开始调查他的情况。 但是忙碌了一番之后,只能无奈地发现,他们根本找不到傅新垣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人就好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 傅新垣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给左梦庚推荐了一种食物。 “属下前来的路上,在城内吃到了一种面。味道好坏倒在其次,属下只是觉着,似乎可以用于军中。” 单单只是“可以用于军中”这几个字,就足以引起左梦庚的重视了。 下午,左梦庚一行人出现在了街头的小摊上。 同行的还有黄三虎、符纲等将官。 卖面的小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一张圆嘟嘟的胖脸都快要抽了。 “店家,高姓大名啊?” 小贩脑子里满是浆糊。 “小的……草民……贱民……” 左梦庚温和笑道:“你不要紧张嘛,我们就是听说你的面是一绝,所以过来尝尝。你这样子,可做不好面哟。” 见左梦庚如此和蔼可亲,那些彪悍的士兵也没有显露敌意,小贩总算是平静下来。 “小的叫王五奇,从祖辈开始,就在这里做面食生意了。没想到统帅您也知道俺的面……” 左梦庚吩咐道:“看看我们这些人,你照着分量做就好了。” 王五奇连忙动手。 只见他在案板上麻溜地活好了面,然后切成细丝。 先把面放到水中煮了一遍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