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
周展笑咧着嘴:“秀桃姐发呆也是极好看的。”
秀桃笑而不语。
周展想着不能什么话都不说啊,那得多尴尬,于是问:“秀桃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
秀桃靠在红漆栏杆上,玉白纤细的手撑着脸,说:“我在等着荧惑啊。”
荧惑?
“妖星?”
秀桃斜他一眼,嘴角仍是含笑:“是福星。”
见他还不懂,又开口道:“今天圣女回来。”
周展这才明白。
咦,那个什么教主,明明就是个女魔头,还要人叫她“圣女”,真是臭不要脸!
秀桃姑娘还说什么“福星”,哼,“荧惑”这个名字倒是适合她,就是个妖祸之人。
周展瘪嘴:“她都开花楼了,害你……这样了,怎么会是福星,明明就是……”
剩下的话,周展说不出来了,因为秀桃已经站直了身体,锦帕攥得死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百花洲里的姑娘脸上没有带笑。
“秀……秀桃姐……你怎……”
“你知道什么!”因为是在台子上,街上的人抬头就能看到,所以秀桃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隐忍愤怒地说话,“荧惑开花楼怎么了?她要是不开百花洲,楼里的姑娘公子早就被人吃了!你也是落难之人,难道你也不懂能活下来有多不容易吗?!”
周展还真不是落难之人,他只是装个样子,并不能切身体会到秀桃的感受。
他抿嘴,说:“可是,有手有脚,又何必以色事人。”
秀桃冷笑:“你可知六年前的义江德江交汇之地的水灾?”
这事周展是有印象的,那是义、德两江交流汇成崇江之处,因那年雨水太过丰沛,许多县镇的河堤崩溃,洪灾泛滥。
“可,那不是很快就被治理好了吗?”
秀桃想起往事,眼角开始泛红:“是啊,很快就治理好了。那么多升官发财的呢,可不是好了……那些该千刀万剐的狗官!贪了救灾的粮食,还不准我们去别的地方讨吃的,怕事情败露,就把我们困在那里,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只说得瘟疫人死了!若不是荧惑杀了那些狗官,我们哪还有命站在这里!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候,已经饿到吃人了!我算是有几分姿色,就被留下来了。而我爹娘,还有弟弟……呵……”
周展震惊不已。
他只知天衍教是魔教,烧杀抢夺、残害官员、逼良为娼……简直无恶不作,嚣张跋扈至极,甚至还蛊惑百姓,企图占地为王。
却不知,天衍教也是会做好事的。
秀桃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带笑,眼神冷淡:“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能力,除了卖笑还能干什么?我们都是自愿的,何来‘害’字一说?你对天衍教有什么意见就埋在心里,千万别在福泉这一片地方说,不然……呵,我弟要是没被吃了,现在应该也跟你差不多大。这是最后的提醒,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以后我的事,换人来做!”
秀桃说完转身,周展揪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秀桃突然眼神热烈起来周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架看起来普通的马车,只是车檐正中间悬着一颗白色的亮亮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