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济眉头皱得死紧，恨不得把没脑子的顾不惑也一起夹死，她说：“我问你，娘姓什么？”
“娘……娘姓……”顾不惑挠挠头，疑惑地回问，“娘姓什么？”
“王！姓王！你气死我得了！”王达济死命戳着顾不惑的脑门泄愤。
顾不惑捂着额头退后，刚要抱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说：“难道是……外公认回你了？”
王达济点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羡慕起来。
“那……那外公能认回我吗？”
顾不惑扭捏地问。
王达济沉默地看着他。
他不明所以地回望，然后眼中的希冀慢慢破碎，说：“好……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多……”
“如果顾遐回来，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和顾明惑那边？”王达济打断了他的话。
“自然是你这边！咱们可是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亲兄妹！”
“那他们俩呢？不也是你亲生父亲和你义薄云天的好兄弟？”
“他们……他们是阻挡我们好好活着的恶人。”
王达济满意点头，说：“我还以为他们前几年给你洗脑成功了呢。”
顾不惑眼睫垂下，微微叹息：“不顺着他们的话，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王达济也沉默了片刻，随即说到：“你赶紧洗漱洗漱，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立整，我等会儿带你回王家。”
顾不惑应下，然后按她说的把周展叫了进来。
周展有些局促地站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地，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小狗。
王达济本想装不认识，看到这个表情也知道他认出她来了，无奈地看着他，说：“怎么认出来的？”
周展眨巴眨巴眼睛，还想装傻：“小姐，您说什么？”
王达济只觉得今天叹气太多回了：“周展，你怎么认出我的？”
周展轻咬下唇，一副“做错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的神色，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就是你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的那个时候。”
王达济难以置信：“就那一眼？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展乖巧点头。
王达济又叹息一声，说：“那你跟着我是想干嘛？”
周展靠近，蹲在她的身边，揪着她的裙角，抬头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没想害你……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突然就……就过来了……你把我吓坏了……”
王达济从小到大，身边除了大男子主义的顾遐和顾明惑，一根筋死犟的顾不惑，就还有个喜欢笑眯眯阴人的凤临。
突然有个喜欢撒娇的小狗出现，还怪稀罕的。
要不说她好这一口呢。
本来多多少少是有点记恨他的，他整着一出，气都跑没了。
王达济伸手抢回裙子，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你干自己的事儿去吧，咱们俩当不认识就行了。”
周展拽着裙角不肯放，眼睛都含泪了，说：“别啊，你让我跟着吧，我这回真的对你忠诚，我想保护你呀！”
王达济怕拽坏裙子，松了手，说：“行了行了，爱跟就跟吧，你赶紧撒手。”
周展闻言露出笑脸，把她裙角放开还偷偷捋顺。
这时顾不惑也收拾好了，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还颇有些书生气。
王达济带着不安分的一群人向王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