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亮的颜色,在林斐如此昏暗的这一年,是显得的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耀眼。
进病房的时候,赵女士正在给老林擦脸。
她旁边放着一个盆儿,盆儿就架在凳子上,赵女士正来来回回在那个盆里拧毛巾。
“妈。”林斐领着一袋子早餐就那么现在病房门口,她心底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和赵女士交流,也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勇气去看老林。
赵女士几近冰冷的抬头看了一眼林斐,然后说了一声,“来了”,就又闷着头一言不发的给老林擦脸。
这是三年疫情以来,林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听见赵女士的声音,一番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却只能强硬的压下去,低着头走进来,趁着转身关上门的时候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不想让赵女士看见她难堪的表情。
林斐把她做的早餐收拾收拾放在了桌子上,不经意一瞥眼才看见桌子上有另一份早餐。
应该是赵女士一大早就去买的。
不过林斐也没有说什么。
她从隔壁空着的病床旁边儿找了一个凳子,就这样坐下。静静的看着赵女士依旧在那儿给反反复复的拧着毛巾。
擦完老林的脸又去擦老林的手,擦完老林的手又去擦老林的胳膊……
张女士又看了眼林斐。
然后波澜不惊的说,隔壁床是个男病人,今天凌晨,心脏骤停去世了。
林斐被赵女士唬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抓抓凳子的边角。过了一会儿想起来她之前在武汉的那段日子,便也放弃了挣扎,又平静下来,去看赵女士给老林擦脸。
两个人无声的沉默了很久。
两个人都什么都不说。
等到赵女士把盆里的水倒掉之后,两个人彻底没事可干,就坐在那里看着老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