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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息(2 / 3)

变得昏暗阴沉,不知那个角落里焚着香,香气甜腻颓靡,使得这本就封闭不透气的屋子更加喘不过气来。

徐然关上门后,就着昏黄的光线寻到珠帘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帘后的美人塌躺着一个人,身姿曼妙,如瀑的青丝披散开来,铺陈一地,“她”抬起皓腕玩起一缕发丝,轻声问道:“甩掉了?”

这声音听着虽是柔软无骨,媚人心扉,但还是能辨出是男声。

“按照仙长的话,已经把那道士引到城郊去了。”

“干得不错。”

听到这声夸奖,跪在地上的徐然,反而抖得更厉害,他大起胆子微抬脑袋向帘后之人瑟瑟请求:“还请仙长赐药。”

“主上说了,这次就不赐药,已抓住那命格贵重之人,十五月圆,今夜便替你换命。”

听到这句话,徐然激动万分,他双手举起,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无比虔诚地感恩:“巫咸大人天地长存,极乐无忧,弟子感谢巫咸大人赐福!”

“好了,走吧!”塌上之人站起身来。

屋内空寂无声,刚刚还在屋内一站一跪的两人,凭空消失。

*

徐然与“春娘”口中的道士正是景明,三日前景明就开始跟踪徐然,却没想到饶是他将自己隐匿的再好,可那一身冲天的灵气,一踏进抱月楼便被“春娘”发觉,“春娘”让徐然这几天逛遍宛城的妓院、赌馆和酒楼,扰乱景明的判断,终于在今天十五月圆之夜的黄昏将景明引到城郊乱葬岗,让尸邪拖住景明。

尸邪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物,他们是死尸异变而来,灵智也未开启,可就是麻烦了些,他们无惧疼痛,不怕阳光,看见活物就上去撕咬,就算你砍下他的脑袋,他也会继续上前。

眼下就是这般,景明一剑将面前的尸邪脑袋砍下,他那无头的四肢依然向景明袭来,誓要将景明撕碎。可能因为这里是乱葬岗,无人收殓或是草草掩埋的死尸特别多,异变的尸邪也源源不断地朝景明袭来。

“你这一剑一剑的砍终究不是办法,况且你砍了也没用,他们没有知觉,不怕疼,倒了就站起来又向你袭来。”黑猫山神紧紧地缩在景明衣襟内,“你能不能速战速决,这难看不说,也太难闻了。”

说完山神大人还哕了一声。

四月里,天气渐渐开始回暖,死尸也就腐烂得快了些,这些尸邪很多脸部、手部、腕部和脚部已经开始溃烂,流着化脓的黄水,身子随着僵硬的步伐一抖一抖的,掉落下蠕动的尸虫,有些还能看见森森白骨,最让人窒息的是——浑身散发着恶臭,直冲鼻肺,让人想吐。

景明看着连续不断朝他袭来的尸邪,闭上眼召唤出鸿蒙剑,将全身灵力汇聚于指尖,隔空画出符箓。

画完符箓最后点睛一笔,景明大喊道:“去!”

半空中泛着淡蓝色莹光的符箓,似藤蔓般,在整个乱葬岗上迅速蔓延,一会儿那蓝色的莹光包裹住所有尸邪,让在场的尸邪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景明右手利落地挽起剑花,鸿蒙剑一剑变幻出万剑,携着烈烈业火向尸邪砸去,顷刻间所有尸邪如开遍地狱的红莲,熊熊燃烧着,最终化为灰烬。

景明起势收剑,黑猫从衣襟伸出毛茸茸的脑袋,探头超四周望了望,嗅到了在前方不远处有充沛的灵气,飞快地跳下,往前方跑去。

“小道士,快过来!这儿有位姑娘。”

景明听见黑猫的呼喊,立即朝那儿赶。

只见一身着红色交领襦裙,容貌英气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一个普通人,可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宝剑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黑猫刚刚嗅到的灵气便是来自于这把宝剑。

他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又把把脉,确认这名红衣女子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和力竭,拿出回转丹给她服下。

只是她怀中的宝剑,景明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温润白玉制成剑柄,寒光凛凛的剑身包裹在剑鞘中,剑鞘是用千年玄铁做成,通体玄黑,镂空精致的藤蔓纹覆盖整个剑鞘,藤蔓纹之上是轻凿出的腾云龙纹,虽剑未出鞘,但汹涌剑意氤氲整把剑。

真是把好剑!景明在心中暗暗夸赞。这名红衣女子能在尸邪遍布的乱葬岗里毫发无伤,应全是仰仗于这把宝剑。

“这姑娘没事?”黑猫真诚地问道。

“没事,只是受到惊吓和力竭罢了。”

“她现在还昏迷着,我们总不能把人丢在这!”黑猫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原则,继续真诚地向景明建议,“要不你把她背回城去吧!”

景明:“……”

“我记得她,她和那个话很多的怪人是一起的,她突然一个人独自出现在这里,必有缘由,我们可以等她醒来问清楚。”景明记忆极佳,平日里典籍经文,只需一遍,就可以过目不忘,再加上那日须箬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连带须箬身后的红佾,他也留有印象。

等她醒来!这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黑猫暗暗腹诽。

要不然他试试?

黑猫姿态优雅地走向红佾颊边,伸出头。

不行,他是山神又不是普通家猫,怎能去舔人。

黑猫退回空地,纠结得在空地来回转圈。

可这姑娘没有要醒过的样子啊!

黑猫孤傲冷清地又走到红佾颊边,伸出头。

他是公的,可她是母的,凡人讲究公母有别,不能随便舔母的人,况且他清心寡欲上千年,连只母猫都没有舔过,怎么能舔母的人。

黑猫再一次退回空地,继续在空地上纠结转圈。

这姑娘怎么还在不醒呀!

黑猫高贵冷艳地重新走到红佾颊边,伸出头。

不行!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黑猫再再再退回空地,纠结得不再转圈,而是坐下舔自己爪上的毛。一张黑黝黝长满毛的脸满含愁绪,他偏头看看那边已坐下来心平气和打坐的景明,又瞅瞅一直昏迷的红佾。

哎!豁出去了。

黑猫昂首挺胸地走向红佾颊边,坐下,然后伸出爪子,挠上红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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