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被苏南借用来批改试卷,骆柚夕对这事儿非常熟练,基本改得又快又准。
两人改完以后,没多久兼职的就来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柚子姐姐,我来了。”男生穿着一件黄色的短袖,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纤细,但看起来并不瘦弱。
“早啊,小勇。”骆柚夕拎上包,“我和你苏苏老师要出去,大概下午回来,你好好守着超市,中午吃饭自己将就在超市里找点吃的,晚上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没问题。”小勇保证道,“你和苏苏老师放心去,我肯定把超市守得滴水不漏。”
“何勇,滴水不漏是这么用的吗?”苏南抱着手臂,“你这样,我要告诉廖老师了。”
“别啊,苏苏老师。”何勇嘴上这么说,可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千万别告诉廖老师,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让我抄成语字典了。”
苏南看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好了好了,快走吧。”骆柚夕拉着苏南,笑着打圆场,“我车都叫好了。”
说话间,手机的小程序已经显示车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骆柚夕抓着苏南的手,两人一起飞奔过去。
“我要进入休眠模式了。”骆柚夕事先提醒,她从包里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两边,“没别的事,没别的事不要叫我。”
“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骆柚夕苦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不要有过多的情绪激动。
她晕车,很严重的那种,任何情绪上的激动都会让她陷入晕车的痛苦中,即使吃了晕车药也不管用。
从这里出发,到达目的地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这期间,骆柚夕为了让自己能安稳到达,她颇有经验地做好一切准备。
苏南见过骆柚夕晕车的模样,原因是很多年前两人一起出去玩,但是去的路上太兴奋了,一路上两人叭叭个不停,她眼睁睁看着上车不到十分钟的骆柚夕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强忍着到站后,找了个垃圾桶狂吐的样子。
说起来,骆柚夕如今摸索出来的不会晕车得太厉害的策略,还是她一路见证过来的。
骆柚夕闭上眼睛,耳朵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突然她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她没理会。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她按了下手机侧键,看了眼。
是她那相亲对象发来的。
【楚洲:吃完早饭,马上要开始训练了。】
紧随在文字信息后面的,是几张图片。
骆柚夕纠结了几分钟,正是这点纠结让她开始有了胸闷的征兆。
回一条消息影响不大,骆柚夕将自己为数不多可以看会儿手机的机会用在了回复楚洲的信息上。
骆柚夕晕车,通常是不能一直盯着手机看的,否则会加剧她晕车的不适反应。
【骆柚夕:嗯。】
回完消息,她把手机一扣,后面又想起什么,将手机调成静音。
骆柚夕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些激动,于是浅浅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一旁的苏南将她的所有举动尽收眼底,见骆柚夕拼着晕车的痛苦也要回复消息,不禁摇了摇头。
何必呢。
“师傅,可以开点窗透透气吗?”骆柚夕咬着牙,声音虚弱,她的身体已经在开始向她反应,如果再没有新鲜空气,她可能挨不到停车,就要吐出来了。
“我靠,你怎么了?”司机师傅看到骆柚夕的脸色,吓了一大跳,“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她晕车。”苏南主动帮骆柚夕说话,“麻烦开点窗。”
“哦。”司机师傅一边开窗,一边心有余悸透过后视镜看骆柚夕,“我还第一次见晕车这么厉害的人。”跟快死了一样。
骆柚夕心里哀嚎,她难受得快要死了,但为了不让自己更加难受,所以即使是哀嚎,也是平静地哀嚎。
她不顾形象地靠在后座上,只要能让她舒服一点,形象只能暂时丢到一边了。
眼看快到站,骆柚夕提前握住车把手,等车一停,像一阵旋风冲出去。
苏南见状,下车后,到几十米外的超市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骆柚夕弯着腰,对着垃圾桶,狂吐。
“水。”苏南把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给骆柚夕。
骆柚夕头也不抬,伸手摸索着接过来。
感觉吐得差不多了,骆柚夕灌了半瓶水,狂漱口。
她的眼角挂着泪花,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唧唧地漱口。
“晕车太痛苦了。”骆柚夕抽噎着,抽了把纸巾,一边擦嘴一边擦眼泪。
“那就学车吧。”苏南提出建议,还用身边的例子举证,“学校有个老师也和你一样晕车,不过她学车的时候就不晕车,现在自己开车出门。”
“真的吗?”骆柚夕擦了擦手,“我也听说过,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报个驾校学车,反正现在电动车不能载人。”
“可以试试。”苏南道。
骆柚夕吐了一口气,吐完过后她现在舒服多了,但同时胃里变得空空的。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她东张西望,确定下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很好吃的面馆,卤的牛肉软烂入味,超级好吃。”
“等我们吃完再去饼干厂。”骆柚夕不只是饿,还急需一点香喷喷的美食洗去呕吐给胃带来的不适。
她带着苏南,驾轻熟路地找到面馆。
点好东西,闻着美食的香味,骆柚夕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无聊地打开手机,却被楚洲十多条的信息给惊讶到了,最后一条竟然直接从文字变成了语音。
骆柚夕点开放在耳朵边,却没有声音,直到按下音量键,才想起为了让自己不看手机,她刚才特意狠下心把声音关成了静音的事情。
“你在干嘛呀?”
楚洲的声音听起来清爽而又年轻,语气有点软,好像是因为骆柚夕没有回复而感到丝丝委屈。
骆柚夕的心一颤,心里又仿佛有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