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再跟她分享。
再说了,包办婚姻,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分享欲。
陈尔的目光死死盯着满听的脸,扫过了满听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那几颗恰到好处的雀斑,以及,那只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右耳。
直到烟头烫了手,他才回神。
满听只觉一道熟悉的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她顿住,慢慢转过了身子。
陈尔将烟头碾灭在长条凳上,冲着满听挑了挑眉。
“我找到你了,小满。”
满听几不可见地后退了一步。
这么远的距离,她并不能听清,但是能看清唇语。
陈、二。
他眉骨上那道疤,还是她拿石头砸的。
白露上前一步,挡在满听面前。
“别乱攀关系。”
陈尔笑得意味不明。
“我们可是发小!青梅竹马的那种。”
赢泽的人听了这话,吹起了口哨。
“打吗?打完我还有事!”
满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已经不是那个被困在贫民窟里不见天日的小女孩了。
“既然是小满直接上,那我就不压轴了!”
陈尔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
“咱俩还是老规矩!”
很是熟稔的语气。
“陈哥可不能放水!”
“陈哥可别舍不得下手!”
“今天是个好日子,白天武馆打,晚上被窝里打!”
“……”
满听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屏蔽这些声音。
“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些!”
白露大声呵斥。
“这里是鹤鸣武馆!来踢馆的都是客,若是你们不遵守踢馆规则,触及道德底线。我让你们赢泽关门大吉。”
林沐也上前,跟她并排站在一起。
有圆滑的早就打听清楚了两人的身份,小声道:“一个是白家大小姐,一个是林家小少爷。”
赢泽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陈尔看着被两人护在身后的满听,无声地对满听说了句。
“长能耐了!”
原本,他还想手下留情来着。
贫民窟的男人嘴里常念叨一句话,想要女人老实,要么在院子里打服,要么在床上睡服。
看来自己小时候真的对她太过纵容了。
这一战,满听没有丝毫优势。
启蒙招式对人的影响最为深远,而她启蒙的那些招式,大部分都是跟着陈二学来的,或者说,是在被陈二霸凌的过程中学来的。
即使陈二已经改名为陈尔,他对满听的习惯依旧了如指掌。
后腰,是满听最薄弱的位置。
他找准机会,一脚踢了上去,用了十成力。
疼,才能长记性。
“小满!”
“小满姐!”
满听重重砸在地面上,就如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没有人叫她,没有人管她,左耳听到的,都是恶意的声音。
陈尔还没来得及笑。
满听就地一滚,重新站了起来,陈二的身后,是“鹤鸣武馆”四个字。
她不能输。
已经走出来这么多年了,已经考上了青城师大,将来还要考研,她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以替妈妈有更好的人生。
陈尔被踩在脚下的时候,先是错愕,而后开始狂笑。
笑完了,颠倒顺序又说了一遍,“小满,我找到你了。”
满听重重碾了他的后腰。
“你找错人了!”
陈尔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林沐机灵,拽着白露上前,扶住了满听。
朝着她挤眉弄眼,哭喊道:“小满姐?小满姐你怎么晕过去了啊小满姐!”
然后满听和陈尔都被送进了医院。
这下,就谁也不用讹谁了。
陈尔是急火攻心,需要留院观察。
因此被鹤鸣的人好一顿嘲笑,说他是踢馆被虐输不起。
这个圈子,最怕输不起了。
赢泽的人夹着尾巴,老实了好一阵子。
满听做完各项检查便回了宿舍,只后腰有伤,需要擦药。
她的皮肤本就娇柔白嫩,后腰依旧青紫一片,骇人得很。
白露正要给她擦药,手中捏着药膏,感觉自己无从下手。
满听的情绪依旧四平八稳,“没事!只要换了训练服,我就一定会绑护腰。”
白露听不下去,轻轻摁了上去。
满听痛呼出声。
白露的眼里瞬间就泛上了泪。
“这叫没事?”
这绑护腰的习惯,怕也是因为之前经历了什么。
“陈尔那傻逼,等他出院我就带人去赢泽,拆了他。”
满听好半天才接了一句不搭边的话。
“露露,我想提前去度西岭。”
白露放缓了呼吸。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都还没有释怀。或许,我释怀之后,可能会觉得没必要再告诉你了……”
“没关系,我也有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你晚些时候知道了,不能生我的气。”
满听只当她又是在迁就自己,笑了笑。
“好!”
为了养伤,满听被白露摁着在床上休息,不能随意活动。
两人这才发现,那个叫度西岭的地方,甚至连快递都收不到。
“林围那个王八蛋!”
“黄萱萱也是个王八蛋!”
白露跟满听挤在一张床上,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骂这两个人了。
“没事,再想别的办法。”
满听关掉购物软件,打开了租车软件。
原本是想这两天网购一些生活用品先寄过去,现在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