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太过精纯,又能引发内窒极痛,素姬十倍小心,无法立刻全部复原,此刻已是头晕眼花,苍白汗淋。
“实在太痛……”素姬苦笑一声,勉强支撑起身。她其实没有力气坐起,但伏卧姿势压迫剑伤,这伤痕已然全部开裂,血如雨涌,实在痛得欲死。
正是因为深遭痛楚,所以才怕疼。素姬勉强坐起,虚靠在墙上,捂住脸庞,泪如雨下。
其实她实在怕极。但凡毫厘踏错,她就要与情郎决绝分离。
“而且……”甚至在自己性命之危外,素姬仍止不住地痴痴想道,“我不想让他难过。”
当包大娘被禁室内热血气味吓坏,连忙扯开床帘时,只看到素姬浑身染血,颤颤自抱,满脸清泪。
“这……!”包大娘本来心绪复杂,她从儿子那里得知郡主与尚书深恋,为家国已是抛弃真情。更何况……
她想到傻儿子非要继续查案,谁也劝不住,“娘,还有疑点未明,我还是不能确定他们就是真凶!或许是我意气用事,被人痛恨也好,被八贤王怪罪也罢,总之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包大娘连连啧声,如同心如刀割的母亲对伤痛不已的儿女急疼难耐。她连忙伏起素姬,帮她躺好,一面赶快调制药膏,一面连声轻慰,“没事的,没事的。”
素姬擦了擦眼泪,像小女孩般用指腹抹去泪水,抽泣间伤痕扯动,触目惊心渗出白痕与血水。
“这可真是……”包大娘连声痛叹,无论是为医仁慈还是母亲般的胸怀,都让她怜爱极了眼前女孩,“作孽呀……”
素姬用手背盖住满是汗泪的脸庞,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那眼睛里既藏着明艳决绝的神采,又不屑掩饰脆弱与绝望。
“我很痛……”她虚弱轻语。相隔重重黑暗,她听到有另一颗心也剧痛地跳了一下。
包大娘一面给素姬处理伤势,一面环住这位明艳如玉的郡主,细碎轻拍着肩膀,如同抚慰自家爱哭的女儿,“一会儿就好啦……”
素姬低头埋在包大娘肩头,她必须倾诉出内心恐惧,然后才能明明白白看清自己选择的路。
“我……”她虚声道,“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