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没把看许烬这事放在心上,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去看。
但许烬生病了,她记得许烬很少生病,一生病就会很严重,她记得有一次,他就得了很严重的感冒。
那时候他们刚高考完,陶桃去陶远工作的汽修厂玩了两天。
怀挺进入雨季,一周里会下四天的大雨。哥哥本来还想带她去隔壁省玩几天,她拒绝了,因为她一直联系不上许烬。
回来第一时间,她打着伞去了两人的秘密基地,门上着锁,陶桃知道许烬把钥匙放在哪里,她从窗户缝隙拿了钥匙,打开大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把屋外的光全部遮住了。
“许烬……”她尝试叫了一声。
只听到床上有些轻微的动静,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陶桃没有拉窗帘,她打开他床边的夜灯,昏黄的灯光照亮这间小屋子。
许烬紧紧皱着眉,闭着眼睛,他的嘴唇有些干,唇色苍白。
陶桃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推了推他,许烬睁开眼,声音嘶哑:“你来了。”
陶桃触碰到他的胳膊,他的身体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
“嗯,前两天淋了雨。”许烬闷声说。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没什么力气应着她。
可陶桃一着急就像一个小话痨,“你吃药了吗?”
“吃了。”
“要去医院吧,你太烫了。”
“不用。”
许烬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不去医院,拖严重了不行。”
陶桃掀开他的被子,想把他拖起来,许烬的手虚虚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有些无奈笑道:“陶桃,我害怕打针,真没事。”
她并不清楚许烬病了多久了,还想再问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看上去很累,她抿了抿唇,拿着伞跑了出去。
许烬听到门声,睁开眼,忍着难受坐起来,他撑着床头慢慢站起来,门缝吹进来冷风,冻得他浑身发抖。
“陶桃……”
他以为她生气了。
没过一会,陶桃提着酒精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许烬,他光着脚,上身穿着的白t,灰色休闲裤,看起来他的皮肤越发苍白,有点可怜……
“你疯了,站在这里,严重了怎么办?”
“我以为你生气了,天气不好,别乱跑。”他比刚刚更虚弱了。
“我去买酒精了,小时候我发烧,妈妈就这么给我擦身体。”陶桃举起手里的袋子,圆圆的眼睛笑弯了,另一只手推着他往屋里走。
“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
那时候陶桃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已经开始越界了。
许烬闷声沉默了一会儿,他站在陶桃的面前脱掉了上衣,裸着上身,灰色裤子卡在腰上,腹部的肌肉坚硬,沟壑分明,就像漫画里画出来的那种腹肌,十分精致。
陶桃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男女之间的界限,平常的肢体接触都是简单地触碰手腕,就像不小心碰到,而当许烬光着上身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盯着光着的上半身,一时间愣住了。
第一反应,他身材真好,又白还有腹肌,肩宽腰窄,真的很绝。
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躺在床上吗?”
陶桃红着耳朵点头。
许烬平躺下,视线一直落在陶桃的身上。
陶桃坐在床边,用纱布沾了酒精,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她记得妈妈给她擦的是全身,所以,她打量着许烬的身体,手有些抖。
她这幅样子全被许烬看到,他垂眸盯着她那颤抖地手,看她无措地又伸又缩,突然就笑了那么一下。
陶桃听见他的笑声,转头去看他,就见他盯着自己,那双狭长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他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真的分辨不出他眼里的情意真假,只觉得勾人。
“陶桃。”
“啊?”
她回过神。
许烬眯着眸子,带着玩味的笑意,“从哪里开始?”
“嗯……”陶桃搔了搔眉毛,“先擦额头吧。”
“好。”
陶桃先松了一口气,擦额头她没什么负担,可许烬这会儿睁着眼睛,她就盯着自己的手,擦了额头,又擦了擦他耳朵后面,后来,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喉结上,手却不敢动。
“要不你……”
自己来……
陶桃话未说完,许烬握住她的手腕,“要擦这里?”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只是单纯的一问。
陶桃觉得是自己想歪了,还有点上火。
“是。”
许烬带着她的手腕擦了擦他的脖子,陶桃看到他喉结滚了滚。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滚烫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燃烧似的。
从脖子一路向下,冰冷的酒精,渐渐被他滚烫的体温弄热,而陶桃隔着沾了酒精的纱布,触碰到他滚烫的身体。
他的手停在他的腹部,再往下就是卡在腰上的裤头。
陶桃只觉得自己快被燃烧起来了,昏黄的光很好隐藏她通红的小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里又闷又热,床头的夜灯散发昏黄的光,那块纱布似乎已经干了,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身体,再往下伸展,似乎整只手都能碰到他的肌肤,酥麻的触感传遍全身,心底又酥又麻,她紧张地不敢呼吸。
“还要再擦别的地方吗?”许烬望着她,似乎满脸单纯,只是在乖乖询问。
陶桃看着他的眼睛,没忍住偷偷吞咽了一下,她真是慌得不行。
可许烬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的笑意渐渐放大,最后喉间溢出一声笑意。
陶桃才发现自己被许烬“耍了”。
许烬侧过身,微微弓起身子,笑声逐渐放肆。
陶桃又气又羞,“许烬!”
她扔掉手里的纱布,狠狠推了他一下。
少年笑作一团,少女坐在台灯下,又羞又恼地推着床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