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楚宜,道:“此人,二弟还需早做打算”
“谨遵大哥教诲”
沈宴礼送走了大哥后,立马叫人唤来了张管事。
他盛怒难抑,大声喝道:“看看你办的好差事….”
话刚说完,又似乎意识到声音过于大了些。
怕惊扰到妻子,连忙来到张管事的身边,俯下身,一字一句地吩咐道:“现在就去给我寻新的乳母来,若明早找不来,你也不必回王府了!”
“郡王息怒,郡王息怒,是小的不察,这才酿成大错,小的这就去寻乳母,这就去”
张管事一边起身往外走去,一边抬手试着额头的汗珠,嘴里小声嘀咕着。
“现在这个时辰,要到哪里去寻新的乳母?这可如何是好呀??”
江梦绾见状,忽然想起了前段时日李嫂子提起的李老二媳妇,连忙唤住刚到门口的张管事,对着郡王禀明道:“婢眼下倒有一个合适的乳母人选,不知郡王可否让她一试”
她这句话刚说完,沈宴礼顿时喜出望外。
他也知这个时辰让张管事去寻乳母是强人所难。
但经历了今日之事,他已经暗下决心,那个楚宜是坚决不能再做麟儿的乳母了。
所以必须尽快找到一个适合的新乳母,他才能快些将楚宜发卖。
眼下,见江梦绾提出了合适的人选,他自是高兴不已。
既然是江梦绾亲自推荐的,那就肯定就错不了。
于是他连忙唤回张管事,让他依着江梦绾说的地址前去找人来。
江梦绾也趁这个空档,给郡王和郡王妃大致说了一下李老二媳妇的情况。
听即将到来的新乳母是江梦绾知根知底的熟人,他们心里的疑虑也放下了几分。
而此时,一直窝在温青容怀中的长公子也有了些许困意。
沈宴礼唤来门外跪着的楚宜,抱麟儿下去安息。
可郡王妃却怎么都不肯撒手。
江梦绾无奈,只得安慰道:“郡王妃放心,我随她一同下去照看长公子”
说完,朝着温青容郑重地点了点头。
温青容这才放心的将麟儿交给了楚宜。
江梦绾同她一同退到隔壁的寝室。
待楚宜哄长公子睡着后,她蓦然转身,跪在了江梦绾的脚下:“今日多谢小娘子相救,若没有您,我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说着,豆大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她缓缓抬手试去眼泪,继续说道:“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娘子是这个世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若以后小娘子不嫌弃,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楚宜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给自己突然行了如此大礼的楚宜,江梦绾有些诧异,连忙上前扶起了她。
“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介怀”
她犹豫片刻,心中充满歉意,继续说道:“刚刚我向郡王举荐了新的乳母,还请你不要见怪,只是…..长公子他…….”
“小娘子多虑了,就算您不提,早晚郡王都会将我发卖,能给长公子寻得一位新的乳母,楚宜心中万分感激,何来怪罪?”
见她如此说,江梦绾也宽心了。
她扶着楚宜来到塌边坐下,却无意间窥见了她略微卷起的袖口下,有着一道道暗红色的伤口。
前段时日,她在偶然间看见过几次,当时心中便有些怀疑。
现如今又看见了,就想着探个究竟。
于是挽起楚宜的衣袖,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只见她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层层重叠,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是不是你夫君打的?”
江梦绾问出了心中疑惑。
楚宜连忙扯过衣袖,盖住伤口,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落泪。
见她沉默不语,江梦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打女人的男人,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家暴男就在她身边,遂气不打一处来。
“太可恨了,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应该让郡王将那人给千刀万剐”
她一边愤恨的说着,一边又有些担忧的望着楚宜。
猜她定是受不了夫君的折磨,这才隐瞒过去,逃到了王府。
本是受害者,现如今,却还要为行凶者的过错买单。
这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江梦绾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她一没官身,二没财富,人微言轻。
要想在这个封建社会,相救一个人,异是一件难事。
若自己是个富婆,那就好办的多了。
奈何她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