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
江玉姝听了妹妹的话,反而更是一头雾水。
“长姐觉得,若方老幺真成了杀人犯,我们的培训机构还能让人信服,继续在盛京城立足吗?”
面对长姐的再三追问,江梦绾不得不说出这几日的顾虑。
刚刚当着大伙的面,她不好说这些,眼下就只剩她和长姐二人,自然不敢再对其隐瞒。
“方老幺是我亲自送到公主府的,人也是从我的培训机构出去的,你觉得,我脱得了干系吗?”
“三公主今日只是开除众人,并没让我赔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但我江梦绾不能辜负人家的信任”
“若方老幺真是被冤枉的,那我定要查出真相,还他个清白,还我们培训机构一个清白,若他真杀了知府,那我就必须亲自登门,给三公主一个交待”
江梦绾说的句句在理,江玉姝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也不会在阻拦。
“只是,你一个人去理县,我真的放心不下,那么远的路程,你要怎么去?”
两姐妹从小生活在西巷子,别说理县,就连盛京城的城门都没有出过,妹妹一个小娘子,怎么去的了那么远的地方。
她抬头望向妹妹,神色担忧。
“长姐放心,我已经求郡主给我弄通关文书,还问她借了一匹马,我骑马去”
“骑马?你会骑马?”
听到长姐的惊呼声,江梦绾心中“咯噔”一惊。
惨了,惨了,刚一时嘴快,忘了自己的身份。
郡主那里好瞒,毕竟相识时间不长,但长姐这里可不好糊弄,她可以看着自己长大的。
说个不好听的,自己身上就是多长一根毛,长姐都能数出来,更别说自己平日会做的事了。
这嘴在前面飞,脑袋在后面追的习惯看来真要好好改改。
“会,会一点,在王府的时候,郡主教过我”
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说辞,只好全推到沈南意的身上。
“那就更不行,你就只会一点点,要如何走那么长的路?”
果然,江玉姝听后更是担心。
“行了,长姐,你就放心吧,连安宁郡主都说我的骑术很好,不会有事的,哈”
就这样软磨硬泡的一晚上,江玉姝也不愿松口,让她一人去理县。
拿她的话来说就是,宁愿不开那培训机构,也不愿自己的妹妹以身犯险。
眼看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江梦绾是心急如焚。
“长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受伤,我向你保证”
江梦绾一本正经的竖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说道。
一直坐在凳子上守着她的江玉姝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话,自顾自的绣着手中的锦帕。
“行了,别白费劲了,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听了长姐的话,江梦绾彻底无语了。
她耸拉着肩,一头栽进被窝里。
有时候,过度的关心,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玉姝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来是要打算跟自己死磕到底。
江梦绾无奈的躺在床上,手枕着胳膊,心中盘算起了主意。
“江梦绾,江梦绾”
安宁郡主的声音从屋外急切地传来。
江梦绾“嗖”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连忙来到门外。
见是郡主到来,江玉姝也不敢怠慢,后脚跟着妹妹迎了出去。
“参见郡主”
趁着江玉姝给郡主行礼的瞬间,江梦绾连忙从沈南意的手中接过文书,丢给郡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一溜烟跑出门外,从翠琴那里拿过马缰,一跃而上,扬长而去。
反应过来的江玉姝气急败坏追到门外,就看见行至不远处的妹妹,坐在马背上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江梦绾,你给我回来”
她欲向前追赶,却被沈南意给拦住了去路。
“让她去吧,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她这一路不会有危险的”
沈南意看着江梦绾远去的地方,猜想到。
她刚才给自己的那个眼神,是这个意思吧?
嗯!肯定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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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绾一路南下,不敢多做耽搁,于六日后来到了理县。
刚进城门,她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虽一路下来,她已对荒凉有了新的认识,但还是在看见城中萧条场景时,忍不住感慨万分。
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街道上,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往日里高高悬挂的商铺招牌,此时东倒西歪的挂在门上,店内大门紧锁。
一眼望去,只有几家商铺还在勉强经营着。
江梦绾牵着马,几经周折,终于找到这条街上唯一营业的客栈。
见她一身男子装扮,风尘仆仆,定是远道而来,店小二连忙迎上来,热情的从她手中接过马缰。
“客官,这是吃饭尼还是住店?”
江梦绾用粗哑的声音回道:“住店,要一件靠街的房间”
丢给小二一些碎银后,她来到窗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连日里日以继夜的赶路,她根本没有好好吃一段饱饭,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报餐一顿。
吩咐小二上一些特色菜后,江梦绾适时打量起来往的路人。
自打她进了这座城,便感受到一股无力的沉闷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的人,脸上挂着愁容,瞧不出半分喜悦。
看来那场瘟疫带给他们的远不止身体上的伤害。
“公子是从盛京城来的吧?”
店小二上菜时套近乎的话,拉回了江梦绾的思绪。
她点点头,吃惊反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前段时日,也有一个和公子相同口音的人住在咱们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