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这些话,江玉姝有些认同,也有些不认同,这女子嘛,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与其日后盲婚哑嫁,倒不如趁现在嫁个知根知底的人。
张书彦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又生的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的,如今还入了仕,前途一片大好,可谓是鼎天的夫君之选了,若非要挑出点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就是他母亲稍稍尖酸刻薄了些。
可谁家婆母不是这样的呢?至少在她看来,张书彦那小子算是很爱护妹妹的了,至少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站在妹妹这边的。
“你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江玉姝不想妹妹后悔,遂试探问道。
没想到江梦绾听后,片刻都没犹豫,直接就给拒绝了,看来这事儿是真成不了了,就以她妹妹那犟脾气,一旦她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
张书彦呀,怕是没那个福气了哦!
这刚过大寒,眼看着就要到了岁末,胭脂他们的灯笼铺忙的是不可开交。
江玉姝两姐妹忙完手头上的订单,又马不停蹄地跑到灯笼铺打起了下手。
如今夏雪虽不在了,但方老幺和胭脂两口子却把这小小的铺子做的是风生水起,短短数月时间不到,就成了盛京城炙手可热的灯笼铺,许多高门贵府和商铺都在这里订货,胭脂的手忙的都快脱了一层皮了。
方老幺心疼自己娘子,嘴上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早不定,晚不定,非要挤到一起定,看把我娘子的手给弄的”
说完,又满眼心疼的望向门后的胭脂,眉头皱的跟丘壑似的。
“我说你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生意不好的时候巴不得盼生意好些,如今生意好了,你倒还埋怨上了”
李嫂子一边转动着手上的竹笼,一边正正经经地提醒道:“这心疼自己娘子固然是好,可也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回头在闹出什么祸端来”
听了李嫂子的话,方老幺立马红了脸。
“嫂嫂莫怪,我这就是心疼胭脂的手,你看都磨成什么样儿了”
说完抬手便往自己嘴上轻轻拍打了几下:“我不说了,不说了”
他就是个直肠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哪知道这祸从口出的道理,李嫂子自然是知道他的本性,可如今是多事之秋,万事都要小心着来,别逞了一时之快,到头来丢了小命,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江梦绾在一旁清点着即将送去王府的灯笼,听了他们的对话,自是知道为什么李嫂子会说刚才那番话。
自从上次从那些走街串巷的货郎子口中听闻,最近很多官员被下了牢狱,江梦绾和李嫂子就意识到了不对,看这架势,怕是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要来临了。
嫂嫂说的对,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行事。
看来待会儿回去后,还要将培训机构送出去的人好好核对一番才好。
正当江梦绾想的入神的时候,方老幺却在这时犯起了难。
“敬王府的灯笼要的急,三公主那边刚也派人来催,今日务必要将公主府的莲花灯笼给送到,送货的工人又去了别处,眼看就要傍晚了,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和李嫂子去三公主那边送货,你和剩下的伙计去送敬王府的”
江梦绾收回思绪,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灯笼,无奈说道。
这两边都要的急,那就只能分头行事了。
“江小娘子,恐怕这不妥吧?”
方老幺看着后院一大堆灯笼,为难开口。
“三公主要的莲花灯笼手艺繁琐,故而比普通灯笼要重上许多,再加上数量又多,就凭江小娘子和嫂嫂二人,怕很是吃力”
说罢,便指了指那座像山一样高的莲花灯笼“我看还是你和嫂嫂去敬王府送货,我带着伙计去送公主府的”
被方老幺这么一说,江梦绾才注意到后院的那些灯笼,果然个个栩栩如生,做工精良,光看着都觉得重,她也不想逞能,遂应了下来,随后照着单子上的数量,把敬王府的灯笼一一核对,装上了驴车。
可就在她和李嫂子紧赶慢赶,眼看着就要到敬王府时,却天公不作美,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
昨夜雪地本就湿滑,如今再加上这大雪,让他们的驴车更是寸步难行。
江梦绾先前从未接触过毛驴,本以为跟骑马一样,无需什么技巧,却不想这驴看着温顺,实则脾气倔的很,在江梦绾抽了它几鞭子后,愣是停在原地,不走了。
愣是让江梦绾在这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身的热汗。
她和李嫂子此时就像两个跳梁小丑般,棉袄脏了不说,脸上手上也是被这头犟驴给弄了许多泥巴,模样甚是狼狈,惹得路过的行人都侧目看向了他们。
就在江梦绾焦头烂额,奋力催打着驴车前行时,却从身后突然围上来一群劲装之人,吓的她和李嫂子连忙往车旁躲去。
难不成这年头,还有当街抢灯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