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晨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红帐中。
江梦绾醒来,却不见沈云哲的身影。
“世子尼?”她问端水而入的荷月。
“回世子妃,世子在院子里尼?您要现在起来吗?”
江梦绾点了点头。
只是当她刚一起身,随之而来的酸痛感就直冲脑门,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脸上渐渐挂满红晕。
沈云哲不愧是武将,昨晚都闹成那样了,如今还能早起,这身体素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拿自己来说,现在恐怕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看着眼前规规矩矩候在身旁的荷月,江梦绾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也不知道,昨晚的动静,这丫头都听去了多少?
江梦绾对着荷月尴尬一笑,重新扯过锦被,盖上了自己微微发抖的小腿,“你去叫世子进来。”
荷月应声,片刻后,沈云哲带着一身汗气走了进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接过荷月递来的帕子,擦去脸上的汗水后,来到江梦绾身边坐下,看着她涨红的脸颊,和那被锦被盖住的小腿,瞬间明白了过来。
示意荷月带着丫鬟们退下后,他柔声问道:“可是不舒服?”
江梦绾红着脸点头。
“那就再躺一会儿!”
沈云哲说罢,扯过江梦绾盖在小腿上的锦被,拉着她便要一起躺下,吓的江梦绾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一个翻身,从他身边迅速滑过,“不…..不用了,待会儿还要去皇城谢恩,我….我们还是早些起来的好。”
扑了一个空的沈云哲侧了侧身,将手枕在头下,他躺在拔步床上,饶有兴致地看向一脸慌乱的江梦绾,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确定不用再躺一会儿?”
江梦绾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见她唤来荷月给她梳妆,沈云哲也识趣去了净房。
等她们二人来到慈安堂给老太君敬茶时,敬王府的人基本都到齐了,见众人都在等着他们,江梦绾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羞着脸敬完茶,老太君拉她坐在身旁,说着贴几话,“哲儿性子冷,若是日后有慢待你的地方,你只管来告诉祖母,祖母替你撑腰。”
“对,对,对,还有我,我也帮你。”沈南意在一旁附和着,生怕自己大哥把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嫂给开罪了。
郡王和郡王妃掩面一笑,怀里的麟儿这时也挣脱开自己母亲的怀抱,摇摇摆摆地来到江梦绾面前,伸着胖胖的手臂求抱,“抱抱,抱抱…..”
顺势将小团子抱入怀中,江梦绾和祖母一起逗乐起来。
“看来麟儿对嫂嫂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你看他那迷糊样。”
郡王妃打趣的说着,引得众人也跟着笑逐颜开。
在慈安堂待了片刻,因着他们二人还要敢去皇城给圣上谢恩,老太君叮嘱几句,便催着他们上路了。
沈云哲今日没有骑马,夫妇二人一同坐在马车里,朝皇城而去。
“所以,圣上一直知道宁贵妃是你的胞妹?”
“不然尼?”
“难不成夫人以为,我和宁贵妃是……”
不等沈云哲说完,江梦绾便连忙摆手否认了,“没有,没有,我能以为什么,夫君为人光明磊落,贵妃她才情高妙,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尼?夫君多虑了,多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团扇遮住了自己心虚脸庞。
这当初谁能想到,温柔贤淑的宁贵妃会是那臭脸大王沈云哲的胞妹?而且书中说他最后当了摄政王,江梦绾难免会往那方面想,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她悄咪拿眼望他,见沈云哲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江梦绾也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消化掉,沈云哲又抛出了一个世纪难题。
“夫人 ,其实为夫一直很好奇,若是当初我真的晚了一步,你是不是就真嫁给了张书彦?”
“怎么可能!”江梦绾惊的声线拔高,“我和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怎么能……”
江梦绾慌忙解释,抬眸间,却看见沈云哲极力憋笑的神情,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给戏弄后,挥手朝他身上打去。
“你拿我寻开心尼?”
说话间,打在沈云哲身上的玉手反被他握在了手心,“谁叫夫人先误会我的。”
被突然戳中心思的江梦绾自觉理亏,红着脸不再接他的话,转头望向车帘外,看街上的行人两两。
很快,他们的马车就来到了城墙外。
这是江梦绾第二次来这里,相比于上一次不知所以的紧张,这次名正言顺的跟在沈云哲旁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玉翠宫中,圣上已不知在殿内来来回回踱了几趟,嘴里仍念念有词,“你说他们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忘了还要进宫谢恩,如此恃宠而骄,就不怕被人参一本吗?”
不等身边人回答,又自言自语继续说道:“不,不,不,云哲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来人啦,速去查看查看。”
小宦官领命前去,圣上又絮叨了起来,“你说,如今太平盛世的,他们在路上能遇到什么事?”
“.……….”
“………..”
宁贵妃轻揉额头,实在架不住圣上聒噪了一早上,伺机打断了他,“行了,圣上,坐下歇歇吧,您绕的臣妾眼睛都花了。”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圣上便连忙凑到了她的跟前,“都怪朕,怪朕,爱妃可好些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臣妾就是被圣上给绕晕了而已,无碍。”
就在圣上还要劝说一二时,宦官来报,沈云哲夫妇已经候在了殿外。
喧他们进殿拜见后,圣上给夫妇二人赐了座。
江梦绾偷摸着看了坐在上首的圣上几眼,见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根本就不像是传说中那个久缠病榻之人,心中除了对飞羽口中的‘断魂散’产生了浓厚兴趣外,也不禁感叹沈云哲的胆大心细。
置之死地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