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维一路飞奔,方从临江一路狂奔到了昭阳境内,好悬没给她累死。于是她决定先去眼前的玉城修整一下,然后再行赶去朝阳的首府画城。
待王维维寻了地方换了衣服,又租了一辆马车把还在昏睡的李家小公子放了进去,才赶着马车入了城。
玉城乃是朝阳的边陲之地,可鉴于如今朝阳是五洲之首,五洲的商户皆愿来此,故而原本荒凉的玉城在三年只见便有了天翻地覆之变。
运来客栈。
王维维看了看一身污垢的李家小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打算替他换下衣服来,于是王维维一条腿跪在床榻上,俯身便要去解他的衣物,可就在她刚把他沾满污泥的外袍脱了下来,李家小公子便悠悠地睁开了尚迷怔的双眼。
于是,他便正好看见了正在脱他衣服的王维维。
“啊!”
李家小公子赶忙捂着衣服往后逃窜,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被他那一嗓子喊蒙了的王维维。
王维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十分惊恐的李家小公子,心中了然。
“给你。”王维维把干净的衣物丢给李家小公子,道:“既然醒了就自己换吧。”
李家小公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蓝衣的少女,又看了看那干净的衣服,又环顾四周,见如此的陌生的环境让他不由十分警惕。
他缩成一团,好看的桃花眼警惕地看着王维维,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却又奈何不了王维维分毫。
王维维一笑,转身便要离开,在关门之际,幽幽地说道:“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就不会为难你的。”
待把房门锁好之后,王维维便伸了伸懒腰去便楼下吃饭去了。
运来客栈的一层是熙攘的饭馆,因为玉城与日俱增的繁华,四方的商客咸聚于此,因而前来打尖和住店的人爆满。
王维维一下楼梯,便有肩上搭着白布巾的小二迎了上来,笑着问候道:“客人,想吃点什么?”
王维维在一处空闲地方坐下,道:“把好吃都给我上上来。”
“好嘞。”
“对了,再给我来一壶好酒。”
王维维这边厢正在等菜上来,再嘈杂的人声中她隐约听到一些人正在高谈阔论。
“你说,云陵回来了!”
“那可不是,灭了临江李氏满门呢!”
“啧啧啧,下手够狠呐。你说为什么要先挑李家下手啊?”
又有一人插进来道:“那还用说,凤阳被灭以后整个儿便归了李家,不先挑李家下手那也说不过去啊。”
“我看未必。”一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么多年我在凤阳的兰陵去买卖药材,可分明如今兰陵是归临江管着,可那昭阳的人连钱都不必付,便直接整车整车地拉走,兰陵的药材那多珍贵啊,当初云家还没被灭的时候,兰陵的药材,万金难求啊。而且他们只拣那品质最上乘的,那些稍微次些的,就全都丢地上,被来往的车队踩城了泥,我看着都心疼!”
王维维仔细听着,心中也有着盘算:如今昭阳为四族之首,临江又怎么敢过问?
那人将碗中酒饮尽,继续道:“说来也感慨,这才几年啊,这以往最落魄的昭阳,竟成了这天下的霸主!”
王维维这边厢的菜都上齐全了,她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酒有些烈,倒正合她的意。
“如今昭阳当家的是不是叫沈……沈什么来着?”一人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沈容。”那人道,“只可惜那沈容也是个痴情种,夫人死了五年了也没见有再娶的苗头。”
王维维一笑,那人口中的沈容的夫人,就是早就在大婚当日为沈容挡剑而死的宋清宁了。说来也是奇怪,沈容,那么谨慎细致的人,纵无武功傍身,也鲜少有人能够算计得了他才是,在大婚当天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也实在让人诧异。
“话说这沈容也是艳福不浅,前有乔家女,后有宋家仙。”一带着身蓝色带有宝相莲花纹衣服的少年走了过来,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却一副老成的样子,手里摇着把扇子,晃悠着走了过来。
“苏公子,您来了!”
那一桌四个人赶忙站了起来。
苏公子嬉笑着道:“别见外,坐坐坐。”
众人方随着那位苏公子一同坐下,小二在一旁瞅见那位苏公子来了,便赶忙迎了过去,道:“苏公子,您来了,我这就把好酒好菜给您老上上来。”
苏公子道:“行,快去罢。”
“苏公子,您老怎么有空来这儿?”
苏公子啪的一声把扇子合上,摇头晃脑道:“左右刚把生意做完,在家里那些女人太聒噪了,不如来这儿清静。”
“那苏公子您方才提到的宋家仙我们倒是认识,那乔家女是谁啊?”
“这就是您们没见识的地方了罢。”苏公子颇为得意地说道,“昭阳的乔家,也就是乔枫的小女儿——乔敏啊。”
王维维持着酒碗的手顿时停住了。
好熟悉,但为什么,却又这么陌生……
这种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让她原本喝酒的兴趣一点都没了。
王维维酒也不喝,维维一偏头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们的谈话上。
那位苏公子就这酒便开始款款而谈:“那位乔敏啊,可是我们昭阳一等一的美人啊,虽然被早年被那位沈容金屋藏娇,但是后来我曾有幸见过一面,那才叫真国色啊!”
“那后来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是跟沈容吵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见过她的消息了,谁知道是死是活,真是蛮可惜的。”
苏公子叹息着把扇子搁在了桌子上。
“我跟你,永远都不会是一样的人,今日不是,永远也不会是!”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陌生的激烈的争吵画面一瞬间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让她委实有些头疼。
乔敏,到底是谁?
王维维将一仰头将碗中酒饮尽,很快便把情绪收拾好了。
原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