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荒唐吗?”
沈青渊无奈笑了一声:
“毕竟是你舅妈的娘家亲戚,捐了一颗肾给你舅的儿子。你舅又不禁别人夸他豪爽,索性养起了舅妈的整个家族。估计,有的时候他也为着难搞钱不想继续养了,但架到那儿了,不继续给钱,那些人能住到他家里去!人,不禁惯。”
开了头,她不免颇多感慨:
“你舅也是,应该节制一点。在外面搞出的那个孩子,被你舅妈强势送走了,到现在也没下落。两口子,又依赖,又斗争,这算怎么一辈子!”
边柏青:
“别指望说些他的艺术人生,就能阻碍我砍他业务线。我不觉得这些故事动听。”
他很少在私下里冷腔冷凋,尤其他吐字比较铿沉有力,震得沈小姐身子微抖,蜷起脚指头。
别是也顺带着朝我示威吧?
沈青渊:
“我不参与你的总决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你的事业困难,我虽知道一点,但也是从我们这个时代经验理解的,和你理解的肯定不完全相同。所以,这是需要你们年轻人的原因。支持、鼓励,应该大于干涉。真想教育,二十多年的时间,整个教育早已潜移默化完成了。我和你爸,都不会再打着教育的名义,干涉你的事业。”
整个集团最掌权的他父母,为了边柏青的权力最大化,都在做着让步。
沈小姐自嘲:
傻了吧?你何德何能?蚂蚁敢玩大象,纯属之前自不量力······
谁叫边柏青以前也从没吆喝过“我老牛逼了!”
沈小姐觉得,你又不是北京圈的,也就普通牛逼吧。
她自己也知道,被惯得失去判断力了,祸越闯越大了······
沈青渊对儿子:
“说这些,就是让你们两个知道,如果集团最后真的清理你舅,请你保住你舅妈的产业,让他们一定有个退路。”
边柏青:
“那当然,赶尽杀绝,在我的处事原则里,是最下策。尤其血脉相连。而且舅妈的事业,也是你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和集团不牵扯。”
浴在落地灯光里,沈青渊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这代人的时代,要过去。你们,需要上一代的支持。津津,”
沈小姐立刻腰背挺直,洗耳恭听。
边柏青拿开一直挡着她的胳膊。
沈青渊:
“你舅妈牵线卖爵位给国内的有钱人镀金,你留过学,还是英国,她可能有点危机感。有的时候说话做事,针对了你,希望你也留有余地。”
棋将到脑门上了,沈小姐点头答应。
沈青渊放下酒杯,递过一个塑封。
沈小姐拆开看,是自己的新身份证,她自己选的名字:
沈今今。
寓意:
只有今日,没有过去,活在当下。
沈青渊意味深长:
“已按照法律要求,变更完成了。这是你的新开始,今后你做的每件事,都积累在你这个名字下。考虑清楚,三思而行。今天的事,让它过去吧。”
她放下酒杯,翘起二郎腿,挥了挥手:
“我累了,等你爸回家。去休息吧。”
没开灯带的大房子,有种格外的黯淡。
楼梯像总也迈不完的梦里······
沈今今握着新身份证,站着,盯着边柏青换衣服,小心翼翼:
“你妈的话······是什么意思?”
边柏青像没听见,继续收拾着自己。
沈今今上前一步,试探:
“她知道?”
嫌她碍事似的,边柏青推开沈今今。
“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吗?你也知道,那是意外,是余绍良卡了工程款的粗制滥造······”
边柏青的手指伸到沈今今的鼻尖:
“赶紧收拾好自己,早点睡觉。”
他突然暴怒:
“你个傻子!今后少给我自作聪明!”
刚才不还护着她吗?怎么忽然这样?
沈今今拨开边柏青的手指,想撒娇。
谁知,边柏青不给她机会:
“你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可以瞒谁?我批给你多出的一个月广告,你最好多套出点钱!”
沈今今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小声嘟囔:
“你知道。”
“废话!你以为老板都是傻坐着?我在签字的那刻起,就必须考虑到有这种情况!还有,你自己出卖自己,知道吗?”
沈今今迅速自查一遍,很坚定:
“没有。”
边柏青气笑了,弹了下她手里的身份证,偏着脸看她:
“傻子!只告诉你换姓名的事,还没告诉你姓什么,你在床上就溜了嘴。看着你在那里自称沈二姨,我心里都笑哭了。实话告诉你,你借口去我办公室拿耳钉,我都能还原你干了什么!所以,自作聪明可以,别露馅!”
他夺过沈今今的身份证,一把扔在床头柜,喝她:
“要不是我在背后天天给你兜着!你······快点睡觉!”
沈今今被杀的脸皮不剩,嘴硬:
“反正你都要和我结婚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
边柏青坐在床上,拉过沈今今,膝盖夹住她的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我不反悔,怕你反悔。”
“即使我劣迹斑斑,你也不嫌?”
“我又不爱完人。”
“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
边柏青:
“那最好。你也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不知道的,只有不拆穿的。”
这话点到为止,很宽容,让沈今今脸上发热,又感动,没办法再吭声。
她爬到边柏青身边,窝在他怀里,他过了会儿,搂住了她,用沉睡结束了喧闹的夜晚。
第二天,边柏青不再提已完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