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小区,红跑911横在单元门口,余津津下车。
站岗的保安愣了。
披头散发,上身只着红色内衣的余津津从车上跳下,脖子上的硕大钻石项链在太阳光里一闪。
路人也顿住,回头看着这么······嚣张的年轻女人。
耳钉来不及戴,余津津边往楼梯口走,边戴耳钉,丝绒盒子直接抛在垃圾桶。
一个同单元的男人在等电梯,听到扔盒子的声音,转头,惊呆了。
电梯门开,余津津戴好耳钉,摁了21层的电梯钮,对着梯壁照镜子。
那个男的痴痴呆呆地跟进电梯,眼神再也没收回他手里的手机上。
余津津冷漠地从电梯壁上瞥了眼身后那个男人。
——一定是胆子不够大,艳遇没有过,在家好男人,见到真美女,会失魂落魄的“老实人”。
这种老实男人,多到每家每户起码有一个,在家奶奶的宝,妈妈的命,老婆的爱,孩子的正道之父,出了门,会有意想不到的另一面。
而美女,命运赋予美貌的同时,如果又赠附了稍微玲珑一点的心,会比同龄人对男人绝望的早。
这种女人,进化出的生存手段,有时过于戏剧,男人只顾草草买单,来不及拆穿。
“叮——”
21层到了。
余津津转身。
曲线凸显着好身材。
那个男的眼里既有垂涎,又有惊讶女的会这种打扮,还惧惮余津津的毫无羞涩。
他想朝余津津友善一笑。
却被余津津伸出脚,轻踩他的裆上,她挑了下眉,鼓着嘴:
“21层只有我们一家,你没摁楼层哦。”
“我······”
那男的不敢动,眼神张皇,手臂背后,贴在电梯壁上,嘴巴不停吞咽。
“几楼?”
余津津声音冰冷。
“哦!”
男的像大梦初醒。
“我?······5楼。”
余津津和善一笑,帮男的摁了楼层,收回脚,出电梯。
她转身,笑着朝电梯里警告:
“回家好好跟你老婆过日子,做个好男人。”
电梯门要关。
余津津手指往下一指,笑容有点不可思议的狠厉,像报复:
“下去!”
门关成一条缝,那个男的还在呆着,愣着,眼神留恋着。
电梯“呜——”沉下去了。
余津津连个白眼都懒得翻,敲密码进门。
回到边柏青的衣帽间,照了照镜子,余津津觉得今天这打扮,还挺像拍前卫杂志的妆容似的。
她对着镜子,前、后、左、右转转,生出各种表情,为青青哥哥选了其中一种。
珠宝连摘都不摘,余津津就开始洗澡。
她才乍富,已有浑然天成的奢侈成性。
洗完澡,余津津见巴掌印不明显了,等到青青哥哥回来,估计就退干净了。
于是,沾了点口红,抹在脸上、嘴角上。
她摸了摸,太容易抹掉,换成唇釉。
果然,唇釉干后,着色力够强,不容易掉色。
然后,余津津只穿着珠宝扑在样式朴素且昂贵的床垫上,睡去。
今天一天,上午是金色的美梦,下午是残忍的噩梦,晚上,余津津不准备做梦。
睡足了,才有体力上舞台。
不知过了多久,余津津感觉身子被翻动,额上有轻轻的吻,嘴巴也落了吻。
而后,她闻到酒气阵阵,感到热的、雄性的气息。
身上曲线也被指纹蜿蜒。
青青哥哥回家了。
“洗澡了?头发没吹。不怕头疼吗?”
边柏青拨开余津津的头发,嗓音带着浓重的酒精沉醉。
“睡沉了?那你把头发搭在这里,我给你吹干。”
余津津一声不吭。调动下午的恨。
卧室没开灯,边柏青一只胳膊揽着余津津的脖子,一只胳膊伸过去,触床头灯。
黑暗里,余津津已经蹙起眉头,凄好了双眸,准备好了惨美人的神态,迎接边柏青拧开的一片光明。
灯亮了。
边柏青低头要亲余津津,眼神被她脸颊、嘴角上的红迹子震惊了。
一开始,他的眼神不算很震惊。
可能以为是她的口红花了?还是他职位要求的训练?越面对震惊时,越要强力保持镇定。
但余津津的水眼睛开始从眼尾坠泪滴,一颗接一颗。
殇殇成河的美人泪,总能淹死几个英雄。我们的文明里,不是没有过例子。
边柏青立刻锁了眉头,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余津津的胳膊就吊上他的脖子。求救的的软胳膊。
凄凄咽咽的低泣,从他脖子攀到耳朵。
“怎么了?啊?宝贝?”
边柏青声音虽轻,但镇定里有明显失律的焦急。
叫她宝贝。
余津津想,能俗,有男人的共性,哪怕不多,也好办。
边柏青的手指,迟疑地抚在她的后背。
大概在猜测是谁下的手吧。
余津津恸哭。
哭声很久。
借着博取他同情之名,真的伤心落泪。
余津津哭,边柏青就拭泪,酒都被扰醒了。
终于,她不哭了。
边柏青这才紧紧搂住余津津,急促地轻拍后背:
“告诉我,谁敢的?”
对,他的思维里,谁敢!然后才是谁干的。
余津津在哭声中吐字清晰且嘹亮:
“余家所有人。”
很久,边柏青都没有吭声。
也许,他记起了她被薛永泽女友扇巴掌的时候,她妈常打她的话。
谢谢老天,让我那时的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