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跺着脚,身子贴着边柏青,左蹭右蹭他的袖子。
娇滴滴的:
“柏青,你说句话呀,给我做主。我们谈的好好的,她把我们的事情搅合了。你难得有个好心情的呀······”
难得好心情?
他把事业上的牵绊不快也诉给别的女人?
那自己对他的心疼,多余到可笑。
余津津在一旁听着,忽然被曾经的自己膈应了一下。
——同样的跺脚,在边柏青面前成功过,还沾沾自喜封为“妲己攻”······
从旁观的角度,真是漏洞百出的笑话。
余津津看了赵楚楚一眼,心想,自己演得还没她的自然,只怕更拙劣。
边柏青抬眼看着余津津,由着赵楚楚撞自己胳膊。
余津津眼神赶紧瞥向别处,喉头醋酸浓烈——
因为他不制止、不拒绝。
她后悔来这里了。
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可来这里,抓打牌?抓吃火锅?
余津津最初报复骚扰她的陈主任就没下死手,对家人的时候留了余情,现在面对助她打击陈主任和家人的边柏青,她更是退缩了。
边柏青见余津津眼波里闪过的无能,喊了她一嗓子:
“闹够了?”
架到火上,余津津下不来台,吼回去:
“没有!”
边柏青一脸怒相,索性抱起膀子,跷起腿:
“爱玩,你玩,我看着。看你今天还能疯到什么地步!”
他的膀子抱起,赵楚楚的大腿撞不着了,就拖着小凳子,坐在他身后,趴在他肩头。
边柏青别着脸,谁也不看,生闷气。
其他人都静观其变。
场面空白到尴尬。
余津津跑到保姆车上,拖出了赵楚楚的礼服裙,拿剪烤肉的剪子,把礼服从中间直接劈开了。
赵楚楚的团队全都吓呆了,望向边柏青——
那是件借来的裙子,在桉城影视城补完戏份,是要飞上海走红毯穿的!
gay子嘴肿了,不能说话。
赵楚楚实在装不下淑女了,和余津津要撕起来:
“你个女疯子!我看在柏青的面子上,饶你一次两次,你居然还敢弄烂我借来的礼服!”
余津津把礼服披在身上,当件无扣敞襟外套,坐到火锅旁,指挥gay烫菜。
场面热闹激烈。
赵楚楚团队的人围过来。
余津津抓起那个唢呐,朝赵楚楚甩了一下,威胁:
“这是红白囍都能用得上的乐器。今天办成白囍还是红囍,看你表现了。”
她忍不住扯带上边柏青:
“反正他有的是‘燕窝’,你要大补吗?”
赵楚楚立刻求助边柏青。
他别脸回来,缓缓放下膀子和跷着的腿,忽然笑了,朝赵楚楚甩了下下巴:
“坐,好好吃饭。”
虽不是早上对余津津的那种亲昵,但对赵楚楚也算得上温柔。
余津津被刺激透了,脑子气得刹时空白,还要佯装不屑的样子。
赵楚楚就比余津津有策略,开始乖乖给边柏青烫菜,贴心给他喂饭。
边柏青看着余津津,张嘴,吃下赵楚楚吹过的烫菜。
余津津朝gay:
“你不方便给我吹是不是?我给你吹?”
gay见多识广,看余津津闹剧的疯头足,持久力不行,尤其是控场的边柏青对她态度不明晰,他直接扔了筷子,吐了棉条,走到了一边,不再掺和三个人。
余津津扫了一眼围观的其他人。
他们都靠赵楚楚吃饭,给足了赵楚楚眼神鼓励,自然表情奚落余津津。
没有一个站余津津的人。
她只有边柏青,早上与她缠绵悱恻的边柏青——
但,此刻在和赵楚楚共用一个碟子。
余津津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豪迈且旁若无人地吃火锅,喝红酒。
只是在做吞咽的动作,她已尝不出什么滋味。
也无法爱上赵楚楚为边柏青特意备的辣锅底。
她不吃辣。
左手边的边柏青和赵楚楚嘻嘻簌簌低声,仿佛把余津津当成个外人。
熬到天擦黑了,余津津借喝酒仰脖时,快速瞥了一眼边柏青。
他正侧着耳朵到赵楚楚嘴巴旁,仿佛她们有说不尽的秘密。
酒精上头,余津津浑身发热,她站起身,扒了礼服,借着黑夜遮脸,她去向车子旁。
边柏青没有拦她,连声喝止都没有。
和赵楚楚在一块儿的边柏青,消解了她的地位,不关心她的去留。
刚拉开车门,老谭拽住了要上车的余津津。
“你喝酒了,不能酒驾。”
他拖出余津津,拧走了车钥匙。
余津津站直,老谭撒手,他是个很有职业分寸的人,指指边柏青的车子:
“坐边总的车回家。”
还没拒绝,老谭好言相劝:
“边总脾气并不好,今天算是非常留余地。你该领情。”
是吗?
怎么在她感觉里,他平日脾气其实还算很好,只有在赵楚楚面前,对她才非常冷漠?
但余津津不好朝老谭发作什么。
人家没得罪她,也是今晚唯一给她脸的一个。
她上了车。
在一路伤心中,到了边柏青的楼下。
老谭:
“自己上楼没问题吧?我还要回去接边总。”
余津津下车。
老谭刚开走车子,余津津还没进楼宇门,被黑暗里闪出的人影拦住去路。
薛永泽的女友。
她这次态度变得很好,不闹不骂,拉着余津津的胳膊,到一边,低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