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梁泽逊不明就里地挑眉笑笑。
关城凑近梁泽逊那张疏朗清冷又精致到甚至看不出年龄的脸：“所以有没有可能，你受制于事业上最大的竞争对手杜润浦已久，又尤为不满你老师杜正元‘举贤不避亲’的偏心行为，所以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呢？”
梁泽逊脸上的异常稍纵即逝，再次调整好表情的时候，他毫不避让地正视着关城的眼睛，沉声道：“关警官，据我所知，警察办案要讲究实际证据，不能凭着主观推测出来的作案动机就随便给人定罪哦。”
“毕竟，现在时间、地点，所有客观证据似乎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哦。”
“混蛋！”隔着单面玻璃，隔壁观察室里，马耀把监听耳机狠狠摔在桌子上。
巨大的声响吓了旁边的高凌一跳：“你就那么肯定这个梁泽逊在撒谎？”
“昨天问询的时候你不在现场，他的反应非常反常，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倒好，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受害人们的目击者，一点该有的惊慌都没有，前面那个叫牧野男大学生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才是正常的反应。”
“说不定是因为人家是老师，所以遇事格外沉着冷静呢？”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关凌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第一次在案子里跟那位青大的秦老师打交道的画面。
“可拉倒吧！他那张脸也就是骗你们这种小姑娘！死的杜正元老院士是他以前的老师，两个人认识几十年了，到现在还在一起做项目，也算他半个爹了，”马耀争论道，“恩师一家四口一起死于非命，人家倒是一点没有过度伤心的表现，才过了一天，就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儿，跟咱们掰扯，有理有据地给自己洗脱嫌疑了。”
“嗯，这一点确实不太正常……”高凌点头附和道：“亲朋好友意外死亡，不应该接受得这么轻而易举的，对了，杜院士的孙女昨天听到这个消息不是昏倒住院了吗，现在醒了吗？”
“医院那边还没消息，估计就是没醒。所以我说——”马耀指天画地道：“于情于理，这个梁泽逊要是没问题，我马耀的名字给他倒过来写！”
对面的高凌忽然站直了：“关队！”
关城走进来，马耀有点不好意思：“关队我知道咱们得讲证据，但这家伙的表现实在……”
“我同意。”关城拍了拍他肩膀：“时间线现场痕迹捋得快赶上咱们了，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再让痕检去把现场重新做一遍，法医那边也再让他们着重检查一下受害者们生前有没有被药物麻痹控制的痕迹。”
马耀赶紧应了，关城又转向高凌：“杜佳醒了，高凌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关城是在医院走廊上看到秦以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