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外尘土飞扬，季闻澜与几只大妖厮杀在一起。
苏言本能地害怕危险，躲在道观里不敢出来，只偷偷扒着门往外看。
就在季闻澜渐渐不敌之时，有只大妖看到了苏言的狐狸耳朵，立马喊出了声：“小苏！”
苏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知道那些对她很好的大妖们回来了。
她即刻便蹦跳着出来，跳到刚才那只叫她小苏的大妖身上。
季闻澜怕伤到她，停了手，另外几只大妖见此情形，也没再出手。
苏言亲昵地蹭着大妖的脖子，道：“白虎，你回来了。”
在苏言脑中，打她的不是白虎。
白虎惊讶道：“小苏，你会说话了？”
苏言乖巧点头，白虎的脸色却不好，他伸出大掌摸上她的脖颈。
大妖面色凝重，却没对着苏言发火，而是对着季闻澜吼道：“你让她吸灵气！”
一旁持剑而立的季闻澜没有应答，只是冷冷看着他。
白虎的暴脾气瞬间上来，正要冲上去揍他，却听到苏言清脆的声音。
“白虎，灵气，我自己吸的。”
她献宝似的将爪子指向道观，“从那来的，比妖力舒服。”
白虎的大拳头楞在空中，一动不动。
苏言见他不动，爬到他身后，伸出小爪子推他的背。
一边推还一边催促：“白虎，快去，可多了。”
白虎放下拳头无奈地回头看他，粗犷的声音此刻却透露出一种要流泪的错觉。
“小苏，妖不能吸妖力。”
其实妖并不是不能吸收妖力。
灵力和妖力天生便相克，不可两者皆贪。
灵力一般是道士和神使用，他们天生便能感知到灵力所在地，而妖与他们相反，妖只能感知到妖力所在地。
苏言吸收了灵力，便不能再吸收妖力。
可白虎他们和她自己都不能感知到灵力所在地，她以后要继续靠吸收灵力增长修为，便只能凭运气了。
若是在神界倒好，那里处处灵气充沛，可苏言是妖，她注定一生无法上神界。
在这下界嘛，拥有灵力之地少之又少，只有那些道士能找得到蕴含灵力之地。
白虎发愁地想：难道小苏妖生都只能以狐狸形态存活了吗？
若真是如此倒好，可是等她妖丹里的灵力枯竭，她也活不了多久啊。
苏言不懂白虎为什么突然低下头，她探头去瞧他，却被他挡开。
季闻澜看着白虎一副怨妇的样子，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白虎在这时候注意到了季闻澜，他脸色一喜。
道士，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嘛！
季闻澜眼见白虎眼里精光乍现，神色一冷，右手悄悄握住剑柄。
谁知白虎却把背上的苏言揪下来，“咻”地将她扔到季闻澜怀里。
苏言的爪子抓住季闻澜的领子，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还以为他在像自己一样害怕，安慰道：“道士别怕，我不咬人。”
季闻澜脸色一黑，又将她从自己怀里揪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把她给扔地上去，冷着脸抬起手臂将她放在上面。
她也不挑，就这样乖乖在手臂上趴做一团。
白虎理直气壮道：“道士，你得对小狐狸负责，如果不是你把她带到这儿，她就不会误吸灵力。”
季闻澜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若不是我将她从你们手里救出来，她早死了。”
白虎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季闻澜看着已经停止混乱的重山，终于正视起了自己面前这只上古大妖。
“你是上古大妖，应该知道重山出现异象的原因。”他这话冷冰冰的，不含任何情绪，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妖力越强的妖越能洞察人心，白虎听出了他话里的急切。
于是他趁火打劫道：“你与小狐狸定下契约，她体内灵力枯竭，你便随之死去。只要你与她立伴生契，我便告诉你重山异象的原因。”
季闻澜看着手臂上似乎没听懂两人在说什么的苏言，犹豫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他平时修行也要吸收灵力，不过随身带只小狐狸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闻澜当即拔出剑对着苏言的肉垫轻碰了一下，她甚至还来不及呼痛，一颗鲜红的血珠就浮在了空中。
他又在自己的手腕处划了道口子，那血珠便有感应似的从那道口子进入了他的身体。
伴生契同生死契不同，若是季闻澜身陨，苏言不会受任何影响，反之，若是苏言灵力枯竭或死去，季闻澜也会随之消亡。
季闻澜面色平静，仿佛方才他不过随手比划了下剑。
白虎现在倒对季闻澜刮目相看了几分。
“你为何那么想知道重山异象的原因。”
季闻澜看了眼山下，那里商铺成群，百姓沿街叫卖，安居乐业。
苏言好奇地向他所望之处看去，她因吸了灵力，视力远超常人，隔着这么远，竟然能清楚地看到每个百姓在做什么。
她久久不能回神，对人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兴趣。
季闻澜收回目光，道：“我只知若不找出原因，尽早阻止，如今平静安乐的世间恐怕不能长存。”
道士供奉神明，他们是最接近神性的人。
白虎不觉得奇怪，就像他是妖，本性便会让他因为一己私欲威胁季闻澜定下伴生契。
“重山异象是因有人修习邪术所致，我不知这邪术具体如何，亲身体验一遭，只知它能控制妖的灵智。”
见季闻澜面色逐渐凝重，白虎又宽慰道：“莫慌，他想必还不是很精通于此术，并不能完全控制妖。”
白虎一直在重山，也只知道这点信息了，季闻澜没再为难他，摆摆手就让他们回重山去。
一直盯着山下看的苏言终于回过神，她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白虎，张开双臂。
“小苏，也回重山。”
白虎僵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