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牵扯不深,我还在天界时他就以八卦闻名,我见他比较机灵,便提拔他做了个管理仙界杂务的文职。
我走进他的大殿,见他伏在案前,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咳咳。”我轻咳两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奈何他太过专注,只好喊了一声。
他甫一抬头,见到我似是不敢相信,使劲揉揉眼睛,惊呼道:“娘娘,真的是你,小仙没有看错吧?”
“……”
“你没看错,正是本宫。”
“娘娘,这两百年您到底去哪里了?你可知小仙有多么想您?”
“嗯,知道了。”他的那股腻歪劲还是没变,我懒得与他寒暄,“本宫这次回天界是想问问你关于天帝的事情。”
“娘娘,您许久不在天上,很多事情有所不知啊。”
我示意他接着说。
“天帝千年前与魔君一战便身受重伤,此后便留下了头痛的顽疾,三个月前扶摇天祖对天帝说,若想要根除这顽疾,须得下凡历一世情劫,洗清被那魔君的神魔斩留下的浊气。”
我皱眉:“所以他现在是已经在下界历劫了?”
游云点头默认。
“你可知他这第一世历的是什么劫?”
“正是情劫。”
我挑眉:“那这姬泽坐的住?”
游云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说。”我冷声道。
“天后娘娘赎罪,姬泽战神的确是找过我,让我把天帝历劫的对象改成她。”说着,他走到案桌前,拿起他刚刚书写的卷轴,“娘娘,这就是天帝的命簿,我从司命那偷来的。”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瞅了我一眼。
我气笑了,我不在的这两百年,他竟成了姬泽的狗腿子?
游云见我眼神不善,赶忙道:“娘娘,小仙从来没有背叛过您,最忠诚的就是您了,只是姬泽战神来找我,我又打不过她,只好委曲求全,小仙的命要紧啊。”
我见他一脸真诚、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好责备他,毕竟姬泽我也打不过。
“这卷轴我带走了。”
“哎,娘娘,这可不行呐,我还得给司命星君换回去的。”
我当没听见他的哭嚎,捏了个决便元神归体。
我正躺着凝神阅读命簿,临渊端着菜进屋。
他穿着粗布短衣,长发用一只簪子绾着,俨然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虽是衣着朴素,但架不住身长玉立,简单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卓然的气质,更何况他那温润地笑,更似潺潺流水抚石而过。
“姑娘,你醒啦?正好饭菜烧好了,过来吃罢。”他将菜碟放在桌子上,便招呼我过去,他举止平常,像个邻家哥哥。
我微微发怔。
随后听见屋外有个妙龄女子说话:“汀兰哥哥,还有碗筷没拿呢。”
那女子拾阶步入屋内,鹅黄衣裙飘逸,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便莲步向我行来,温和有礼地向我道:“姑娘,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
这是,姬泽?
此女一副温柔贤良的淑女做派,再顶着姬泽的那张脸。
有点,嗯,不伦不类。
我见她似是一点也不认识我,暗暗叹道:姬泽果然够狠,为了下凡帮临渊渡劫,竟把记忆都给抹去了。
她托着我的手腕到饭桌旁坐下。
临渊递来一副碗筷,道:“姑娘,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沈岸,字汀兰,这是我远方表妹,周卿如,不知姑娘芳名?”
我颔首:“谢公子大恩,我姓林,名羡鱼。”
临渊:“原来是林姑娘,不知姑娘何故身受重伤昏倒在这深山之中?”
我双手捂脸,故作可怜姿态,谎话信手拈来:“公子有所不知,我家本岭南一富庶人家,奈何家父遭贼人暗算,一家皆被灭口,只剩我一人,此去京城投靠亲戚,经过这深山遇到豺狼,与那豺狼殊死搏斗才侥幸逃过一劫,行经一个山洞便昏死过去。”
我正苦戚戚地掩面欲泣,周卿如抚上我的背,轻拍着说:“原来林姑娘身世这么凄惨,表哥你就让林姑娘留下来把伤养好吧。”
沈岸表情真诚:“林姑娘,你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说。”
我欲拒还休地点点头。
望着顶着临渊脸的沈岸和顶着姬泽面皮的周卿如,委实不太适应,想来要不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他们许是很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