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房三房四房的女郎都和咱们丫鬟吃茶说笑,”绿袖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不安地去看珊瑚,被珊瑚遥遥点了点,“你呀,最好管住你这张嘴。” 绿袖这才偷看卫琼,见她竟赞同自己的话,这才吐舌头,“奴婢知错。” 丁香最大胆,“珊瑚姐姐,你不要这么扫兴嘛,咱们当然不能与女郎一桌吃饭,但是绿袖妹妹说的对,可以像其他房里的女郎与丫鬟一样,关起门来一道吃茶也没什么呀。” “越说越离谱,女郎是先帝大行时亲口向家主承诺的储妃,‘关雎院’也是女郎出生后,陛下亲赐,如何能一样。”珊瑚加重语气。 绿袖委屈,细声辩驳,“可是咱们以女郎为主,女郎说可以,珊瑚姐姐却要反驳,才是不恭。” 珊瑚皱眉,“咱们侍奉女郎,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言辞,以免被人拿了话柄,给女郎招惹祸端。”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卫琼抬手阻止她们小姐妹吵架,相差千年的思想,自然无法互相理解。 为免绿袖几个觉得委屈,卫琼先拉偏架,“绿袖说的对,其他的阿姊妹妹可以和自家院里的丫鬟吃茶,我当然也可以,红麝这个提议不错,以前是我做的不对。” “卫家兄弟姐妹自是一样的,”卫琼抢在珊瑚开口之前用这话堵她,当然,她也喜爱珊瑚,自然要肯定她,“珊瑚细心周全,规劝我的言行,这一点做的最好。” “卫家权重,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有珊瑚在,我才能放心。” 安慰好四色姐妹,卫琼才开始吃饭,晚膳依旧是药膳,还要吃药,吃的她鼻孔里出的气都是药味。 “什么时辰了?” “这会刚过酉时,沐汤已备好。” 卫琼从书房拿了霍渡送来的书简,这才入净室。 上辈子加班加点卷习惯了,突然环境改变,思维不能完全转变,再说此事宜早不宜迟,她不日就要回城,还是尽快了结十二营之事吧。 珊瑚几个已经习惯了自家女郎手不释卷,沐浴处理公务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是以几人带了查到的东西侍奉沐浴。 “女郎所料不差,别院有几个老兵痞,仗着前些年追随家主打仗受了伤,被好吃好喝供在这里,闲来无事就欺负一些孤儿寡母,后来不知如何与钱管事勾上,” “如何欺负?”卫琼听到欺负孤儿寡母有些敏感。 “呃…”丁香看了眼珊瑚,“除了贪下钱货之外,无非就是奚落辱骂,盯着人家小女郎多看几眼,再有就是逼迫其他人给自家干活,诸如此类。” “可曾动手?”卫琼眉宇稍展。 丁香立刻摇头,“女郎治下,谁人敢动手,他们是不要命了?哼!卫家军军纪严明,有谁敢犯军法,早被处置了。” 卫琼第一次体会到卫家军军纪严明的好处,也肯定了原主的能耐。 不管是十二营内部查到的,还是霍渡交到她手里的这份,都因为卫家军军纪严明,没有出现欺男霸女,伤人性命的事。 这样便是好,她不用再为如何处置钱管事而头疼。 现代文明社会,网上看到不平之事,偶尔她也会吐槽,但若真将权利交到她手中,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卫琼放下书简,“你继续说。” 丁香舀了一瓢热水添上,“是。每次贪下女郎分派的钱货,只要别院谁家有闹事的苗头,这几个兵痞立刻就通报钱管事,先是哄骗,不成就威逼,再给几贯钱打发。” 手段很常见。 只是原主主抓军纪,在钱货上不甚上心。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管理制度问题,很容易解决。 比如,下次派发钱货时,就让每家每户签字按手印,另设立‘投诉部门’和‘监督部门’。 权利不能放在一个人手中。 “女郎,历年派发给别院的钱货与钱管事贪下的账目已点算清楚,钱货也都备下,现下就差每户具体欠了多少,可…这个账目奴婢很难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