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枝嚼着泡泡糖慢悠悠的走进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那排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拉开凳子假装一脸鄙夷的表情却被逗笑,他们拉着个脸能挂个拖油瓶,一脸哀怨的瞅着荼枝。
“你真是一朵毒花啊,小枝。”
荼枝不理解,拉开凳子坐下,瘫在椅子上,嚼着口香糖的嘴突然就顿了顿,道:“我靠,今天是不是要来几个新学生,大换水?”
程锦略有遗憾的点了点头。
荼枝一下就来了兴趣悻悻道:“某个人要见不到男神咯。”
程锦把头埋起来,用脚踹了踹她,荼枝压根躲不开,只能略微减小痛感。
“你这朵毒花啊,怎么能给学校这个提议呢?”她幽怨的眼睛望向荼枝,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因为刘桖那事,整个班鸡飞狗跳的,我不去这事就要成为京一一班的黑历史了。”她们把口香糖吐掉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
程锦‘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随即,程锦才发现荼枝今天穿的格外像那种隐藏家世的千金大小姐的仆人,再一上下打量,更像了。
荼枝穿了一件黑色长版卫衣上面印着几朵花外面套着校服外套,牛仔裤垂在脚踝处,显得荼时又瘦又高,把她的身材优势都展露出来,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飘出来。
“大家静一静。”
荼枝倏地看过去,来人是他们班主任,瞅到后面荼枝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从嘴里吐出一个单子。
“六诶。”
闫池从肖静后面走进来,一手插着校服口袋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荼枝翻了个白眼。
闫池一眼就注意到她,动了动唇角开口:“大家好,我叫闫池,闫是门三闫,池是池塘的池。”
程锦眼睛都快看直了,哈喇子流了荼时一手,荼枝见状抽回手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哥好像要移情别恋了。”程拽着荼时的衣服晃来晃去。
荼枝咂了咂嘴,道:“你从来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是双鱼座。”程锦继续盯着闫池。
荼枝继续埋着头,生怕那个丑八怪就坐到自己旁边了。
“你就坐到荼枝那吧,就最后低着头的那个女生旁边。”肖静一句话把她的心都打碎了。
荼枝僵在那里,闫池早就走过来了,熟练的拉开椅子坐下,望了望荼枝笑了一下。
“同学你好啊。”
荼枝还是不动,闫池继续和她搭话。
“同学你觉不觉得我长的很眼熟。”他几乎是贴在荼枝耳边说的,荼枝也察觉到了,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她不知道是什么花,她也不认识什么花,她只知道她的母亲说她是在玫瑰的刺中长大的,她是一朵被血染红的温室玫瑰,从一众小姐中脱颖而出。
她扭过头去,尽量让闫池感到无趣。
闫池见她这样更有兴致了。
“同学你怎么不说话。”他一条腿撑着凳子往后仰。
程锦看不下去,拍了拍荼枝。
她还是不想抬头,但是再不抬头就不礼貌了。
“同学我想我们没见过吧。”荼枝上下打量她,挑了挑眉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让人猜不透她。
闫池撇撇嘴坐好。
“这个觉得熟悉吗。”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可乐瓶放在荼枝的桌上,但是她丝毫不慌。
他怎么还收废品?
“可乐瓶,谁都见过并且喝过拿过吧?”
闫池觉得荼时还怪有趣的,没再说话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像个死人。
一直到放学他们俩没再说一句话。
荼枝一路走到停车场,手里转着钥匙。
“我去,哪个神经病?”
她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看。
有人在她车上刻了几个字,但是很小。
[人傻钱多]
虽然很符合她的中二气质,但是也太荒谬了,她看了几秒也不想管了,坐到车里也想不出是谁这么缺德,倒是想到晚上的宴会,她这会还有时间赶去赴约。
到了她们常去的酒吧,荼枝径直走进去,没人看得出来她几岁,但是她正好十八,也没人在乎,到这来的非富即贵。没人敢得罪。
到了吧台,陆羽早就开始点好开始画画了,她画画总是选在这种地方,荼枝问过她,她说这里比较有人间的气息。
荼枝总是这样笑她,她也顾不了。
“晚上有个宴会去不去。”荼枝要了杯柠檬水一饮而尽然后等着陆羽回答。
“不去了太晚了最近还要交稿。”陆羽啃了啃手指,把画板推到荼时面前,上面是荼时要的书封,荼枝瞟了两眼就推回去了:“我放心你。”
陆羽点点头继续赶稿。
荼枝也不想打扰她了跟吧台服务生打了声招呼付完钱就走了。
夏天的晚风,总是那么短暂,青草混杂着泥土的清香漂浮在空气里。
“荼枝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荼夫人穿着华丽戴满了各种珠宝,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
荼枝打了声招呼。
因为联姻的事把他们母女关系搞得很僵,她们几乎不说话,荼枝也知道她家就她这一个女儿,她要是不嫁,整个荼家就要败落了。
但是她的父亲觉得,只要她觉得喜欢就好不强求她。
她妈妈从小告诫她,她是上流社会的女儿,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要做好她都能倒背如流,她年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荼时还没等她妈妈开口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这是最后的期限。
“我知道了。”她冷冷的回答,眼神里充满不情愿,跟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