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怎么可能！你听错了！我怎么会说他的名字。”
入泉纯良，被启灵的虚张声势唬住，委屈地低下了脑袋。
启灵瞬间心软，只好顺着丫头的意思，从白泽说起。
“三族三界由谁组成，大家耳熟能详，但这个契机，其实是精怪起义和九尾狐事件。”
入泉的委屈已经一扫而空，她像个寻常小孩般仰着头听故事，接道：“精怪起义我知道，在九册里是件大事，但九尾狐事件却没见过，许是我漏看了？”
并非漏看，而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启灵抓了杯话梅汁，靠在藤椅上，讲述了起来：
就在提议三族三界的前夕，距今九万年前，精、怪两族不甘居于妖族之后，正式联合，实力大增，正好抓住妖族新皇替旧皇的动荡时机，大举进攻妖族腹地——尊谷，却偏偏踢到铁壁上，白泽可是史上最强妖皇，可想而知，他们落得个被抹杀的下场，只剩降军和两千残部。
妖皇白泽，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还生得那么好看，尤其眼睛。”启灵暗想。
然而，就是此时，九尾狐事件事发，打乱了年轻妖皇的作战节奏。
古有神兽九尾狐，位列七十五神将之一，英姿飒爽，可惜，其后代没落，修为最高的也只有八条尾巴，再没有九尾。
然而，这世间所有的不可能，仿佛都在等一个可能。嫡系八尾妖狐做不到的事情，一个鹿妖和狐妖做到了，他们本是混血，却诞下了一个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一时间举世震惊。
入泉听得津津有味，仔细思考后，问：“那到底什么是混血呢？这个说法，现在好像并不时兴，莫非……古有神兽，牛头鹿身，这种，是不是就是？”
“非也，二次代井喷时出现的，才是。”
“嗯？这又是什么？”
启灵继续解释道：“从某一代开始，已经修炼成人形的妖，不再根据动物形态繁衍，而是通过人形结合，生下的后代，可同时拥有父母双方的特征，且十个孩子，十个样。后世学士称这个现象为二次代井喷。连狮妖和花妖都可以生下一朵有尾巴的花，想想这个画面，已经完全超脱自然规律了。”
“原来如此，”入泉将书卷摊在腿上，用毛笔记了起来，“小时候倒是听过不少传闻，说他们有神兽之能，却无神兽之德，危险的很。”
启灵探过去看她写的，字是很板正的小楷，记得与她刚才说的几乎分毫不差，她点点头，回道：“正是！无论从悟性还是初始灵力上，他们都比普通兽类要高出太多。但是，众生灵认定，四海八荒，除了妖皇之力，再没手段可以创造神兽。”
“——直到狐族再出九尾！这就意味着混血可能没有上限。今日是九尾，那么明天会不会是十尾？正如你刚才所说，妖众不生于结灵草，不是万物灵力的结晶，不会有神族的使命感和道德观，太强，在众生灵眼里，就必定是祸害。”
之后这位九尾狐如何告别漂泊躲藏的日子，当上幽都教育责编，成为狐族首领，都是后话了。
彼时，天上地下唯一九尾狐，刚出生就被视作灾星，众生灵欲除之而后快。而它似乎真应了灾星这个称呼，一出生就害死了爹娘，又被精怪联盟利用，坐实了联盟暗中散布的“混血狂妄，自诩仙妖”说法，造成了妖族内忧外患的局面。
精怪联盟残部趁机假装成妖族混血，大肆掠夺南州，杀人如麻，掀起巨浪。
一时间，讨伐以九尾狐为首的混血，成了大势所趋，讨伐队伍里，甚至同时出现了神族和魔族这两个死对头。
只可惜，妖皇是白泽。
而白泽，无所畏惧。
他站在一众来讨伐的大能之前，宣布：“吾亦是汝口中混血，却承了太古妖皇之力，众所周知，妖皇之力，只给妖族！”
他玉指一挥：“非要单拎出来？此法甚好，但吾等如何愿意被冠以仙字称呼！那么，从今日起，妖族有能之辈，都可被称为灵妖，混血可以，万年兽化形妖可以，连精和怪，亦可！”
众讨伐者惊掉下巴，混血和万年妖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精和怪？
原来，精、怪本族中，早有对联盟不满者，如今他们接受白泽劝降，愿为灵妖，并拿出证据，揭露了联盟有意滋事之嘴脸。
讨伐者的由头从仙妖祸世，变成了‘一群腌臜小精、怪’的骗局，出师就没有了名。妖、精、怪自此大一统，白泽强势，他们再想找机会诛灭混血时，已是不能。
“四海八荒历史，还真是波澜壮阔啊，史书上寥寥几笔的事情，也可这般精彩。”入泉与当事者们隔了无数个时空，只觉得有趣。
小丫头如今胆子放开了些许，眯着眼睛，挺开心的样子，“嗯……既然来了明尘山，不然，师姐也给我讲讲修仙飞升的常识吧。”
启灵想起自己这八年来的种种挣扎，叹道：“这个飞升的事情，我又能和你说什么呢……起点的，是我这样，顶峰的，是道冲子上仙那样，你既然每月都能见着他，不如好好向他请教，定能有所收获。”
入泉一副不小心闯祸了的模样，赶紧赔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师姐，我并非有意为难你，你，你比你以为的厉害太多了！”
启灵由衷笑了起来，并不介怀。
入泉点着头思索着说道：“说不定还可以向他讨本秘籍给你。”
又道：“那位是个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小女完全看不透他，他探了小女的灵力，说是绝然，但不可用，还说……但凡哪天能用了，便是小女……暴毙而亡之时。”
启灵听后心惊不已，猜测道：“恐怕那灵力是依着你存在另一界中，你是它与平界的交接点。”
“有个小道士也是这么说的！”入泉甚少表现高昂的情绪，如今提到他，眼里泛着星光。看来很喜欢啊，许是在玉虚宫交了个朋友。启灵一脸慈爱。
不过，有可能暴毙这事，对于一个十三的小丫头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启灵想起了女妲灵力大乱那日，在开幕广场上，和入泉同岁的其他平界少年、少女慌乱不已的表现。
“嗯嗯，不过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