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脚步微动,顺着街道,朝城池南部暴射而去。 没过多久,聂欢便停在了一座殿宇前。 “朝元宫!” 抬眼看了看匾额,聂欢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 几乎是跨过门槛的瞬间,眼前世界便已急剧变幻,当一抹金光印入眼帘时,已为置身于一处新的空间之内,而且,这空间也似飘浮于云端之上。 “你是何人?” 一声低喝骤然响起,声音中透着惊怒之意,“竟能闯入此地?” 聂欢凝目望去,十道身影随即印入了眼帘,其中有两人,聂欢甚至还悄悄见过一面,正是曾与袁妙音等人大战的烛龙城太上长老符千煦和葛言。 不过,刚才说话的却并非那两人,而是一个须发花白、眼神冷厉的紫袍老者。 他们正盘坐于一个金色圆台之上,一动不动,可目光却集中在了聂欢身上,眉宇间都浮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愕和不可思议。 可见,聂欢的出现,把他们都惊到了。 他们身下那圆台,符纹闪耀,流光溢彩,仿佛已化作了拥有生命的灵物。而在他们对面,也有九道身影盘腿而坐,看其身姿体态,显然都是女子。 虽因背对着自己的缘故,聂欢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但只看背影,聂欢便能认出曾在自己的轮回洞天中呆过的袁妙音、李听松和乐玄霜三人。 不过,不管是符千煦等烛龙城道极强者,还是袁妙音等璇玑道宗太上长老,应该都是被困在了圆台之上,如丝如缕的金色莹光,从符纹中升腾而起,如蔓藤般缠绕在了他们身上,让他们一个个全都动弹不得。 此刻,他们的状况,与城门外的那些几十个道极也没什么区别。 聂欢神色轻松地走向圆台,语带调侃地笑道:“你们烛龙城,曾经费尽心思地想要将我干掉,现在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却不知道我是谁。” “聂欢!” 一听到这声音,袁妙音、李听松和乐玄霜近乎同时惊呼出声,既激动,又有些忧心忡忡。 她们曾想过,夏初冬、宋采蓝等人很可能会进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竟是聂欢,还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看对面那些人的说辞和神色,聂欢明显是自己闯进来的。 “原来你就是聂欢?” 符千煦和葛言都是惊怒交加。 他们当初走出“隐龙秘界”,不仅想要夺回戮天仙剑,更想要将聂欢一并拿下,可没想到,最后竟是重伤而回,甚至连聂欢的面都没见着。 “听说你才大衍之境的修为,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走入此地?”紫袍老者直勾勾地盯着聂欢,目光阴沉,面色冷峻,眸底深处,闪露着一抹异色。 这紫袍老者,名叫展星洲。 他经过多年探查,确定了“朝元仙窟”的准确方位,又齐聚众多道极强者之力,才开启了这“朝元仙窟”的入口。可即便是以他对“朝元仙窟”的了解,也难以完全掌控这处秘界空间,否则也不会坐困于此。 可这个据说才踏入道境没几个月的年轻人,竟能顺利地走到此地,着实匪夷所思。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我现在已是破碎四重。”聂欢微微一笑,停在了圆台边缘。 “破碎四重?怎么可能?” 众多烛龙城太上长老,对聂欢多少都有些了解,闻言禁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而符千煦更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这才过去多久啊,连一年时间都不到,这小子居然就从大衍一重飙升到了破碎四重? 聂欢没有搭理他,而是绕着圆台行走起来。 只过了片刻,聂欢的身影,便已越来越清晰地进入了袁妙音等人的视线当中。 “聂欢,千万不要碰到这座台子。” 袁妙音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台子非常古怪,任何人一靠近,就会被困住。烛龙城的这些家伙,把我们引入此地困住,结果,他们自己也被困住了。” “这就叫作茧自缚?” 聂欢禁不住笑了起来,“诸位长老请放心,你们之所以会被困住,是因为对这‘朝元仙窟’不太了解,我……” 话没说完,符千煦就已嗤笑着打断:“说得你好像对‘朝元仙窟’非常了解一样?真是大言不惭!连展师兄都不敢说对此地非常了解。” “哦?” 聂欢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为何安然无恙地穿越整个‘朝元仙窟’、进入了这‘朝元宫’的是我,而不是你们这些人?” 符千煦顿时为之气结,其余烛龙城道极修士也都是说不出话来。 展星洲眯着眼睛,眉宇间浮起一抹阴霾。 这也是他最感到疑惑的。 他能找到“朝元仙窟”,并进入“朝元宫”,甚至将璇玑道宗的袁妙音等人困住,是因为他曾无意间获得过一枚“朝元仙窟”的通行仙符。 那仙符,乃是当年“朝元道宫”的强者所炼制,可用来出入此地。 可是,有了通行仙符,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安然无恙地在“朝元仙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行走自如,否则,他和符千煦等人也不至于被困此地了。 转念之间,展星洲已是沉声道:“小家伙,你也有这‘朝元仙窟’的通行仙符?” “没有。” 聂欢绕行大半圈,停在了展星洲和袁妙音等人眼角余光都能瞥见的位置,笑吟吟的开口道,“不过那玩意,你们若是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们几枚。” “什么意思?” 符千煦等人听得满头雾水。 展星洲怔愣片刻之后,却已是迅速明白过来,皱眉冷笑道:“小家伙,你的意思是你能炼制这‘朝元仙窟’的通行仙符?这样的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一个破碎之境的修士,也能炼制此地的通行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