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后厉声道:“去把荣宁县主给哀家带过来。” 这个荣宁县主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儿来,她定要好好罚她。 崔嬷嬷低着头道:“这会儿荣宁县主怕是已经换好衣衫出宫了。” “太后娘娘不用费心,这事儿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长安王眯着眼睛道。一个小小的县主,也敢与他长安王作对,他必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太后在明面儿上罚她,最严重不过就打打板子罢了!这可难消他心头之恨。 太后看了自家兄长一眼,明白了他的心思,小声嘱咐道;“兄长不要做得太过了。”毕竟,那荣家祖上是开国功臣,那荣宁县主也是功臣之后。 长安王说:“我自有分寸。” 接着长安王一家便离开了皇宫,荣宁县主还在为让齐嫣出了丑而得意,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容沁兰本想换完舞裙,便去姐姐宫里,找姐姐说绝王的事儿,但是却被父母拉着出了宫。 五日后,荣宁县主出了事儿。 她在去庙里进香的路上,被一伙儿贼人劫走,当人被找到的时候。衣衫尽毁,身上全是被人糟蹋后的痕迹。 人被送回荣国公府后,国公夫人瞧见女儿变成了这副样子,当时便晕撅过去了。 荣国公也气得差点儿吐了血,差点儿将跟着荣宁县主去山上进香的仆从打死。那荣宁县主醒后便要寻死,晚上趁没人守着,在房中上吊死了。 冷落月跳完广场舞,便站在宫门口听王平讲这两日皇城中发生的八卦。 是的,那日开趴体跳了舞后,冷宫里这些妃子的舞魂觉醒了。还主动让林良人教她们跳《笑红尘》,冷落月索性便开始带她们跳起广场舞。 每天吃完饭后,她们也不打麻将了,而是趁着天还没有黑尽,到宫门口的空地上来跳跳舞。 刘美人听王平说完后摇着头道:“这荣宁县主可真是太惨了,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是啊!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我以前便听人说,荣国公最是疼这个女儿的,如今人没了,他不得伤心死?” 王婕妤冷笑着道:“伤心是肯定会伤心的,但是若这荣国公真想让女儿活着,又怎么会不让人看着她呢?他们明知道这荣宁县主是要寻死的。” 一个被人糟蹋了的女儿,只会让家门蒙羞,让家里人跟着丢脸。这人死了,反倒还能被人夸荣家的女儿有气节。 众人一听都沉默了,觉得王婕妤的话说得极对。那荣宁县主本就是寻过死的,荣家人若真不想她死,自然该让人日夜贴身守着她,不给她寻死的机会。他们到底还是不想,让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儿活着。 “哎!”徐太嫔叹了口气道:“她都这样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是啊!倒不如死了换个名声。” 这失了节的女子,若是活着不但会让家族蒙羞,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冷落月皱了皱眉道:“你们这样想是不对的,失了节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活着了?” 徐太嫔理所应当地道:“会没脸见人,会让家族蒙羞,会被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啊!” “她为什么要没脸见人?”冷落月沉着脸道:“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是将她掳走伤害了她的人。她也没有让她的家族蒙羞,因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儿。出了这样的事儿,家人应该保护她,而不是让她去死。若是家人让她去死,或者盼着她死,那这样的家人才是让家族蒙羞的人。” “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若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那也是他们错了,他们不去谴责凶手,反倒对受害者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冷落月总结道:“该死的是伤害她的人,而不是她。” 徐太嫔她们和门外的王平,都被落月的这一番话震惊到了。他们先是觉得震惊,继而又开始反思。觉得她说得没错,那荣宁县主什么都没有做错,没有错的人为何要死?她不应该死,死的人应该是伤害她的人。人们更不该说她什么,该受到谴责的应该是那些贼人。 王婕妤看着冷落月道:“你说得对,该死的是伤害她的人,而不应该是她。” 可就算如此,一个被所有人都知道的失了贞的人,很难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人们的眼光和嘴,就能够把她杀死。就算有人同情受害者,却也会在与人闲聊的时候说上一句:“换做是我,我可没脸活着。” “那荣国公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忠良,什么人敢劫持荣宁县主,对她做这样的事儿?那伙贼人可抓到了?”卫答应转移了话题。 王平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抓到,今日早朝,荣国公泪洒朝堂,求皇上给荣宁县主做主。如今皇上已经下令,让京兆追查此案。” 王婕妤摸着下巴道:“普通的贼人谁敢对县主动手,这荣国公府怕是招惹上什么人了!” 不少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人又会是谁呢? 龙翔宫。 凤城寒一身玄色长袍,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书。 一个黑影从窗户窜进了殿中,抱拳单膝跪在了他面前。这人不是刺客,而是凤城寒的暗卫,一部分人在暗处保护他,一部分在暗中盯着后宫和朝中一些让他感到不太愉快的大臣,总共有三千人。 “如何?”他冷声问。 跪在地上,用面巾遮脸的黑衣人回道:“是长安王。” 凤城寒捏紧了手中的书:“竟是他。” 这荣国公府不过空有爵位,并无实权,在朝堂上与长安王也并无冲突,他为何要突然对荣宁县主下手? “那伙儿贼人呢?”凤城寒问。 “凭空消失。” “呵。”凤城寒冷笑着道:“他们是长安王的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回了长安王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