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盛十分规矩地在自家娘娘身后跪着,见小猫儿被凤城寒抱着了,冷落月就没再行礼了,这年头,哪里有当娘的对着儿子屈膝的。 凤城寒如冰刀一样的目光,落在了承盛身上,后者只觉得周身发寒,跪在地上打了一个寒颤。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地上跪着的承盛问长安王,“你说的小豆子就是他。” 长安王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冷妃,也看到了小豆子,含糊不清地回一句:“不错,就是他。” 看到冷妃,他没有了心痒,只有不甘,这样的美人他还没有享用过,他就这么完了,真的好不甘心。 长安王的脸肿得更猪头一样,那嘴更是肿成了香肠嘴,看着甚是滑稽可笑,冷落月一个没认出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长安王立刻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看冷落月,这贱人竟敢嘲笑他。 冷落月死死地抿着唇,把嘴角往下扯。“抱歉,没忍住,长安王如今这副尊容,实在是太滑稽了。” 所以殿前失仪不怪她,怪长安王太可笑。 一干大臣,看着她直摇头。 冷妃还笑得出来,显然是还不知道小皇子被人下药的事,等会儿知道了,就该哭了。 长安王也如此觉得,恶狠狠地道:“冷妃最好趁着现在多笑两声,不然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他那恶狠狠地表情,配着猪头脸,香肠嘴更显滑稽,但冷落月还是忍住了。 “长安王最好趁着现在还能说话,多说一些,不然以后就没得说了。”冷落月回怼了一句。 小猫儿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跪在地上脸长得很可怕的老爷爷,他就是长安王吗? 对娘亲这么凶,一看就不是好人,小猫儿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指着可怕的老爷爷,奶凶奶凶地说了一句:“长安王老狗贼。” 殿中寂静了一瞬,翰林院大学士大声道:“小皇子骂得好,这长安王就是老狗贼。” “小皇子好眼光,小小年纪就目光如炬,能分辨忠奸。” “小皇子,不愧是你……” 被一众大臣七嘴八舌地夸着的小猫儿,知道大家是在夸自己,有些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又更大声地骂了一句:“老狗贼。” 承盛的心尖儿颤了颤,小皇子你可别再骂了,要是皇上问是谁教的,小的可就完了。 “呵呵……骂得好。”凤城寒也笑着夸道,更加坚定地相信,能自己迈过门槛,爬上台阶来到他身边的猫儿,绝对不可能变傻。 长安王勾结承盛下的那药,既然是每日下的,那便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慢慢侵害人的脑子脏器,那么这人中了药后,肯定也是会慢慢出现一些症状的。 比如反应迟钝,手脚不灵活。 可他的猫儿能背诗,能爬台阶,还能骂老狗贼,哪里像是中了药的孩子? 凤城寒的笑声,听在长安王的耳朵里甚是刺耳,但他依旧看着冷落月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儿子,早就被你身后跪着的奴才,下了会变傻的药,你的儿子要变傻了,傻了,哈哈啊……”长安王仰天而笑,嘴角扬起时扯着脸上的肉,就痛得笑不出来了。 “不是会让人脑子坏掉,变疯的曼陀罗花粉吗?”冷落月看着长安王问。 后者一怔,确实是曼陀罗花粉,也确实是会让人变疯,她怎么会知道? 凤城寒眸色一深,她竟然连长安王让承盛下的什么药都知道? 是承盛被带来之前交代的,还是很早之前就告诉她了? 这时王信走到他身侧,冲他一阵耳语,他眸中的墨色渐渐化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很好,是后者。 曼陀罗花粉?张肃笑了起来,长安王让人下的竟然是这个。 娘娘之前就给过他们药粉找宫外的大夫看是什么东西,正是曼陀罗花粉,娘娘都知道了,拿药肯定也是没能给小皇子下了的。 “你怎么知道?”长安王怔怔地问。 冷落月指着身后的承盛道:“他告诉本宫的呀,你让人把药粉给他的时候就告诉本宫了。” “……”长安王的香肠嘴微微张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脸颊上的肉疯狂抽搐。 承盛也连忙道:“长安王用奴才家人性命威胁,让奴才给小皇子下毒,但是奴才当即便告诉了冷妃娘娘,从未半分想要给小皇子下毒之心。” 文武百官一听小皇子并未被下药,不少人都面露喜色,只云太傅怔楞了好一会儿,才颇为遗憾地皱了皱眉,很快他眼珠子有转了一下,看着冷妃问:“冷妃娘娘既然早就知道长安王想要害小皇子,为何不立刻禀明皇上?让皇上治长安王的罪?”难不成是为了掩盖什么? 是啊?冷妃为何不立刻禀报皇上? 大臣们皆面露不解之色。 凤城寒也很想知道。 这说辞,冷落月早就在来的路上想好了,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本宫没有立刻禀报皇上,一是因为承盛的家人性命全捏在长安王的手里,长安王在宫中有眼线,若让他听到点儿风吹草动,那他家人必死无疑。他在被人以家人性命威胁时,选择了主动告诉本宫,忠心与本宫,那本宫就不能不顾他家人的死活。” 闻言,几个大臣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冷妃娘娘此举仁义。 “这二嘛,是因为本宫觉得,就算告诉了皇上,皇上当时也不可能治得了长安王的罪……” “荒谬,荒谬至极。”云太傅愤怒地打断冷落月的话,对天拱手,“皇上乃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冷妃你竟然说皇上不可能治得了长安王的罪,你是何意?” 她说皇上不可能治得了长安王的罪,不就是说皇上不敢动权倾朝野的长安王吗? 堂堂天子却不能处置要害皇嗣的异性王,这对皇上和皇权来说,是最大的羞辱和亵渎,而皇上最厌恶的便是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