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客栈里的人都准备睡觉了。 一阵高亢的尖叫声却划破了寂静的夜。 “啊……” 尖叫声是从客栈后头的独栋小院里传出来的。 赫连怜月光着脚站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衣襟,一张美丽的小脸吓得惨白,浑身轻颤,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床上硕大的死老鼠。 “一定是那只小畜生,一定是……”赫连怜月颤声说道,上牙在和下牙打架。 她刚躺在床上,脚就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掀开被子一看,就看到了一只比半大的小猫还要大的死老鼠。 吓得她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阿娜正倒洗脚水呢,听见主子的尖叫声,连忙放下盆进了屋,然后就看到了床上的死老鼠。 她也想到了白日里看见的那只死猫,这是那死猫的报复。 阿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老鼠,她们北狄国的老鼠,都小小小的,看着还有些可爱。 这里的老鼠真的是又大又丑又恶心。 “来人,来人。”这样的老鼠阿娜不敢抓,只得叫人来。 “阿娜姑娘出了什么事?”侍卫站在门口问。 “屋子里有死老鼠,你赶紧进来把老鼠抓走。” 侍卫进了屋,走进里屋,看到床上的死老鼠,顿时便想到了这是猫的 报复。 上前抓着老鼠的尾巴,将老鼠提了出去。 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在心里说:“这南边的老鼠可真大。” 侍卫将老鼠扔到了墙外,见王公公站在正屋的廊下,便上前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王信听后回了屋。 凤城寒正拿着一本游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另一边是熟睡的狮子猫。 “爷,赫连姑娘的床上有一只死老鼠,她被吓到了,侍卫已经将老鼠扔了。” “死老鼠?”凤城寒抬起眼皮,嘴角上扬,“那只小白猫的脾气倒是不小呢。” 把人抓伤了不说,还要往人床上扔死老鼠报复。 王信:“要不要……” 凤城寒垂下凤眸,继续看着游记道:“那是她与那小猫的恩怨。” 王信点了一下头,明白了。 床上出现过死老鼠,被褥上还沾了老鼠的血,纵使是让客栈的女工换了被褥,赫连怜月心中也膈应得很。 便要睡外间阿娜睡的罗汉床,阿娜没那么讲究,也更乐意睡大床。 新换的被褥在放了老鼠的床上放过,赫连怜月也膈应不想盖,所以也就没有跟罗汉床上的被褥换了。 刚躺下没一会儿,她又感受到了一阵毛茸茸的触感,想到有可能是什么,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 ……”尖叫声再一次化破了寂静的夜。 站在墙头的小白白,愉快地叫了两声。 “喵喵。” 这两只大老鼠,是它趁她们不在屋里的时候放进去的。 它在客栈里费了好些功夫才抓到呢! 西厢房内,又是抓老鼠,换床单被褥的一通折腾,才消停下来。 她被小畜生如此报复,皇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赫连怜月心中又恨又委屈,还哭了一场。 小白白在墙上欣赏了一会儿,就跳进正屋陪小咪去了。 凤城寒正准备睡觉,看见它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回了里屋睡觉。 小白白觉得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女人,不然也不会由着自己如此报复他的女人。 不喜欢是对的,那么恶毒的女人喜欢她干嘛? 还不如喜欢它的无良女主人呢! 凤城寒一行人,在原州城寻了三日,都没有半点儿消息。 反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对赫连怜月极尽宠爱,还想要立为皇后的谣言。 这种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凤城寒也很生气,立刻派了人去查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查,发现是从一个去过京都的说书先生嘴里传出来的,传出来的时间还就在几日前。 凤城寒立刻派了人去抓那说书先生,那说书先生 尚在原州,很快就抓到。 一审问,那说书先生也说不出来指使他传播流言的人是谁,只说对方也操着京都的口音,听着像是从京都来的人。 那人给了他银子后就消失无踪了,他也不知道那人在何处。 “小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人在哪里,大爷饶命啊。” 凤城寒冷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磕头的说书先生,冷声道:“你可知散播天子谣言,妄议天子,可是死罪。” 说书先生一怔,旋即又连连磕头求饶:“小人错了,小人知错了,还求大人饶了小人。”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的,只是他想着天高皇帝远的应该无事,原州和京都相隔千里,就连地方的知府也不清楚皇上的事,也不能证明他说的就是谣言,故而也就没当回事儿。 凤城寒给李成使了个眼色,李成便和一个侍卫上前,一个按着他,一个捂住说书先生的嘴,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把已经断了气儿的说书先生拖出去处理了。 “呵……”凤城寒冷笑,“京都那些人的手伸的可是真是长,为了不让朕找到她们,也是煞费苦心。” 这样的谣言怕是不止原州城在散播,天元国的其他州府估计也是传遍了。 至于京都的人为什么传这样的谣言,自然是为了不让他找到冷落月和小猫儿,让那个没良心的 女人看到他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