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月拧了拧裙摆上的水,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感叹道:“这雨真的是下得比依萍去找她爸要钱那晚还要大。” “你说什么?”凤城寒听见了,但没听太清楚。 谁是依萍? “没说什么,就说雨大呢。” 采薇怀中抱着个包袱,同王信顶着一块防水的油布小跑进破庙。 承盛淋着雨包着一团用油布包着的毯子跑进破庙,浑身已经湿透。 侍卫们也都是淋着雨跑进了破庙,只赫连怜月主仆二人撑着快要被风吹翻,已经起不到什么挡雨作用的油纸伞往破庙而来。 赫连怜月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原本掀起飘飘的白色纱衣贴在身上,裙摆上全是黑乎乎的泥水,再雨中瞧着甚是狼狈。 一阵大风刮来的,吹飞了阿娜手中的雨伞,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惹得主仆二人惊叫连连。 等二人进了破庙,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破庙里漏雨的地方也很多,李成带着侍卫上了房顶,把房顶上的瓦片整理一下,把屋顶洞大漏雨厉害的地方的瓦,挪到了漏雨小的地方。 破庙内也有一些枯草和以前在破庙留宿过的人留下的干柴,侍卫用这些枯草和腐木生起两个火堆。 承盛也用枯草做扫把,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来,把从马车上用油布包着拿下来的毯子铺在了地上。 身上湿着很不舒服,冷落月便悄悄用内力把身上的衣裳给烘干了。 “啊切,啊切……”赫连怜月抱着双臂,站在火堆前冻得直打喷嚏,衣裳贴在身上湿哒哒的也很不舒服。 冷落月见她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嘴唇也冻得发青,身子还在抖,觉得她浑身湿成这样站在火堆旁烤不是个事儿,便朝前走了两步。 伸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暖意让赫连怜月一怔,扭头看着冷落月,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握自己的手。 但,她的手好暖。 冷落月看着她道:“你身上湿成这样会生病的,我用内力给你把身上烘干。” 说罢,冷落月便开始运用起丹田处的内力,通过经脉将内力全部运行到手心,传到了赫连怜月身上。 赫连怜月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手腕传遍了她的全身,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而她的身上,也冒起了一阵阵白雾。 “冒、冒烟了……”阿娜吃惊地指着主子身上冒出的白烟道。 承盛和王信也看得瞪大了眼睛。 不多时赫连怜月便觉得身上都变干爽了,也就厚重的裙摆还有些湿,身上但凡能贴着肉的地方都是干爽的,就连头发也都干了。 觉得差不多了,冷落月便收回了手。 赫连怜月一脸感激地看着冷落月道:“谢谢冷姐姐,怜月身上都干爽了,一点儿都不冷了。” 承盛一边拧着袖子上的水,一边咂舌道:“冷妃娘娘也太厉害了吧,用内力就能把人身上的衣裳烘干。” 只不过,这内力用在赫连怜月身上实在是有些浪费,干嘛要对一个想跟自己争宠的人好哇。 冷落月:别问,问就是心里有愧。 侍卫们看得真切,眼中尽是对冷妃的崇拜之色。 冷妃娘娘也太厉害了,若非内力深厚之人,是无法做到用自身的内力将自己或者别人身上的湿衣裳烘干的。 凤城寒一双幽冷的凤眸微眯,眸中带着嫉妒和不悦之色。 他为了不让她和小猫儿淋浴,雨伞一直往她身上倾斜,自己除了头浑身上下也都湿透了,她都看不见是吗? 她不帮自己烘干衣裳,反倒是去帮赫连怜月! 这赫连怜月凭什么?凤城寒冷冷地睨着她。 明明身上都暖烘烘的赫连怜月,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肩膀不由缩了缩。 “采薇,过来。”冷落月又冲在用帕子擦脸上的雨水的采薇招了招手。 采薇自然是知道小姐叫自己过去干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不想麻烦小姐用内力给自己烘干衣裳,但她身子骨弱,要是着凉生了风寒,反倒会让小姐更麻烦。 因为披着油布,采薇身上湿得比赫连怜月少些,冷落月只用了一点内力就她的衣裳给烘干了。 “啊切,啊切,啊切……”凤城寒连着大了三个大大的喷嚏,声音之大,让破庙里的人都无法忽视。M.. “哎哟,爷的身上也湿透了,爷的风寒才好,这下淋了雨,又穿着一身湿衣裳,这风寒怕又会复发。”王信一边说一边看冷妃。 皇上看到冷妃娘娘跟赫连怜月用内力烘干衣裳时的眼神,他老王公公可是没错过,皆看在眼里,也知道皇上是想要冷妃娘娘的关心。 坐在毯子上,提着自己湿了一点点的小鞋子在火堆旁烤的小猫儿,皱着眉毛担心地看着父皇,奶声奶气地道:“爹爹刚才都没有打到伞,娘亲你也帮爹爹烘一烘呀,不然爹爹又要生病了。” 闻言,冷落月看向了凤城寒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不由皱了皱眉,“你不也会武功?” “我可没有冷女侠有江湖高手做师父,这内力也没有冷女侠厉害。”凤城寒阴阳怪气地道。 他是学过武,不过身为储君他学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在遇到危险时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但作为一个储君,学武对他来说自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和学习治国之策上。 这武功学得并不高深,他也有些内力,但不多。 “不必管我,就穿个湿衣裳而已死不了人的。” 侍卫们面面相窥,皇上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听着怎么有些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