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冰冷,动作冰冷,温柔不见了,涵养也不见了。
谈烟在心底冷笑,景淮,这才是你骨子里的模样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她才从不相信男人,说得好听,喊你宝贝,说着喜欢,其实只要一有不顺他们心意,触到占有欲,掌控欲,就会变成禽兽。
景淮重重放下水杯,杯中所剩无几的蜂蜜水也尽数洒了出来,他单手解开了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翻卷后缠在指尖,像是握着条软鞭,慢条斯理的儒雅依稀可见,但脸上的捉摸不透也近在咫尺,危险又致命。
他俯下身子,一点点凑近,多情眼变成了无情眼,睨着她,戾气节节攀升。
他的鼻息堵着谈烟的,也截住了她企图辩驳的勇气。
他轻声说:“烟烟,想喝酒可以,但下次不准再去那种酒吧,也不准穿成这样,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语调平缓,情绪很淡,玩味的笑隐在眸底,鲜明的澎湃怒意却暗藏期间,蓄势待发。
“知道了,”谈烟拼命点头,虽然知道景淮在吓她,但依旧心有戚戚,因为她终于触到了他最真实的模样,她始终没忘记,他就是只人皮狼。
景淮看准了这次不下点猛药,恐怕是唬不住这只不安分的小兔子,所以铆足了劲耍狠。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好人,只是程序化的工作生活消磨了他的锐气,他不得不压抑着,伪装着。
他单腿跪上沙发,恰到好处地分开她的双膝,带着浓重的侵略性。
谈烟下意识想往后退,被他抵住,她一着急,开始上手,又被他精准捏住,这下领带发挥了作用,直接捆起来了事。
他常年健身,还玩一些极限运动,单手的力气就能困得她动弹不得,只不过平时他怕弄疼她,只用三分。
但今天,他却用了六分,捏到她手腕发红,顺便贴上她的耳廓,声音里都透着狠劲:“你知道那些男人都在用什么眼神看你么,如果今天尹念不通知我过去,会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接近你,给你下药,会不会对你图谋不轨,这些你想过么?”
“如果现在正在对你做这种事的是别人,而你又根本无法挣脱求救,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多着急......”
景淮的脸近在迟尺,额角的青筋暴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气息里的震颤染了怒意。
他是急疯了,所以顾不上好好说话。
谈烟吃痛,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倔强地别过头不看,只是带了点哭腔:“我又不是真的想去那种酒吧,只是心情不好,你妈妈不肯见我,你又这么忙,去找念念的时候附近只有这一家......”
景淮近乎狰狞的五官一点点放松,但语气还是冷冽:“心情不好,不是可以破坏规则的理由。”
“烟烟,”他的语气深沉了几分,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带商量,“要是有下一次,一定会有你想不到的惩罚,所以别给我这个机会,我的耐心有限。”
谈烟很小声地嗯了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景淮从沙发上扯了条小毯子,裹住她,动作不算温柔。
他拉着她往浴室走,像是下命令:“先去洗澡。”
“嗯。”
“水不要开得太热。”
“好。”
“出来之后我再给你泡蜂蜜水。”
走到浴室门口,谈烟都敢拿正眼瞧他。
景淮叹了口气,知道她是真吓坏了,态度软和下来,将她带进怀里,轻拍着后背哄着:“好了,刚才是有点过分,但我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
谈烟软绵绵地应和着:“下次不敢了。”
景淮对她这副模样没抵抗力,又说:“明天我会陪你去老宅,说了会给你撑腰就不会食言,只是最近真的很忙,不是不想管你。”
转而又低头去亲她的眼睛:“小哭包,就知道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横,就不能等我忙完了来帮你处理么?就这点小聪明,不能想的更长远点?”
谈烟吸了吸鼻子:“又不能一直麻烦你,不然显得我没用,还会让你妈妈更看不起我。”
景淮眉头拧起来,听不得这种话,对着脑门赏了她个爆栗:“还敢说这种话,别忘了你结婚了,老公就是用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你这不爱开口求人的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非得每次把我惹急了才肯说,笨不笨。”
谈烟咕哝着怼回去:“你才笨,就是因为在乎你,才不想总麻烦你。”
即使心如磐石的景淮,听她这么说都得融化,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融化,但次次都觉得新鲜。
她总有办法反复气他,再顺毛,把他顺得服服帖帖,最终所求之事都加倍办妥了。
他不是看不穿里头的关节,只是这招对他百试不爽,他还就喜欢她耍小性子,闹小脾气,套路他,但又满足了他的保护欲。
他以为那句老话该是说反了,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也可能是他就喜欢名字叫谈烟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