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杰收到了姐姐英琳寄来的一个包裹,姐姐说这是母亲去世前家里来的一个陌生人送到家里来的,母亲的意思是就让这件事先埋葬下去,但英琳想,这是关于父亲的事,应该让付英杰清楚,所以连带着一本母亲写的日记,以及魏杰交给母亲的资料以及联系方式一并邮寄给了付英杰。
付英杰在焦躁中看完了母亲的日记,日记里记录了自父亲被怀疑到被调查,后来母亲为替父亲平反而做出所有的努力,以及所接触的那些人对母亲的态度。
其中就记录着毛坤的行径,这一切让付英杰极为恼怒,他强压怒火,让自己保持冷静,把所有的文字看完,但母亲的描述让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他的父亲含冤而死,他的母亲为了他不生活在冤屈中,从未将仇恨的种子种在他的生命中,原来母亲的疯是无处发泄的声讨,而这一切,也是姐姐抗下了所有。
现在,付英杰成熟了,他是个男人了,付家的一切理应由他扛起来,他再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热血青年,他的生命将要为父亲正名,为母亲正名,也要为姐姐过上好日子。
付英杰问李东林之前约你的地产商是哪一个?
李东林说是在紫荆山庄的一个姓郭的。
付英杰问,他们怎么和你谈的?
李东林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感觉对方还挺有诚意,不是被毛坤给搅黄了。
付英杰说,也许那个地产商能帮咱们一把。
李东林不明白其中缘由,说,这些搞地产的,脑子弯弯绕特别多。稍有不慎就是坑,我们谨慎行事。
付英杰抬头看了看李东林,笑着说,东林哥也懂得谨慎行事了。你别说,我以前都是被事情推着往前赶,赶到哪里算哪里,根本不过脑子,稀里糊涂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没事琢磨琢磨,也能看出些门道,总结了一些事物发展的规律,我发现有些事情的发生那叫因缘际会,人有的时候是懵的,但我们不能沉溺于懵,要及早在懵的状态里多给自己几榔头,要保持清醒,要把自己掘地三尺,打醒!
付英杰听得都快懵了,没想到善于沉思的李东林变成了满口絮叨的唐僧,显得既搞笑又哭笑不得。
付英杰说,哥,你琢磨的有道理,也不能全然否定,但机会来了,就要接住,没有机会,咱们就自己给自己造。
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就看我们俩怎么干了。你翻身的日子指日可待!付英杰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让李东林看的两眼发直。
李东林说,你小子值得期待!哥听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把你看明白了,你脑子里有东西,能成事!
有了李东林的认可,付英杰仿佛找回了渐渐迷失的力量,他开始盘旋自己的计划,也从新看待这个局,他要怎样为父亲赢回失去的名誉,以及通过他的能力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事业版图,这让付英杰无比的兴奋,血脉里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他有恨,但更多的是被爱激发的不屈服,他更警惕,也更周全,失去的那些是他之前人生的积淀,已经逝去,但激起了他无限的智慧与源源不断的动力,他只能选择创造,选择谨慎的为自己的家族建立点点滴滴值得被尊重的一切。
昏暗潮湿的看守所里,疲惫的李师傅蜷缩在一角,他刚忍受了一场毒打,新来的两个混混,早已在看守所迅速划出地盘,拉拢了其他进来的嫌疑犯,私下里合伙掩盖毒打李师傅的行径,混混很有经验,打的位置都很隐蔽,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李师傅有苦难言,或者说他已不知何为痛苦。
有一天其中一个混混给李师傅耳边说了几句,李师傅气的发疯上去咬了混混的耳朵,混混一个激灵从身上掏出了进来时隐藏在身上的一把尖刀猛地向李师傅刺去,李师傅顿时鲜血染满了衣服,所幸有人大叫起来,警察赶紧开了房门,被刺的李师傅已经昏死过去。
这就像是一场狱中的意外,合情合理,李师傅死去了,混混罪加一等,也跟着被判了死刑。
留给慧敏的,是父亲悲壮的祭奠。
荀均均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生机,逐渐平稳的时候,荀均均就搬回了家,每天荀知危会到荀均均的床前和爸爸打个招呼,这个爸爸既陌生又十分令他向往,如今爸爸就躺在那里,比之前任何时间都长的躺在那里,知危由被动盼望看到他,变成了可以天天主动的去打招呼,知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每天幼儿园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知危都会和荀均均描述一番,在知危的日渐壮大王国里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他渴望和爸爸分享,有时候他会去抓一下爸爸的手,渴望他醒来,渴望他抱抱自己。
付英杰电脑里的文件都做了加密处理,在电脑方面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别忘了他可是号称夜鹰,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客,他在电脑里设置了一个程序,对方一旦潜入或者打开加密文件,如果输入错误的密码只要点开文件,文件就会自动粉碎,所以偷走电脑的人并不能发现有效的资料,但对方很明显已经在调查付英杰,付英杰在联系魏杰之前,想见一下蒋震,对蒋震他总是有着一种难得的情感。
蒋震收到付英杰信息的时候,正在和安敏一起参加婚礼。
是陈清闻的婚礼,陈清闻迅速的被安排相亲,据说男方更是有着雄厚的政界背景。
安敏看起来很冷漠,不怎么和蒋震说话,但其实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蒋震的动态。
蒋震去接电话,安敏会跟在身后,悄悄的偷听,她总觉得蒋震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虽然蒋震对宝宝很照顾,可似乎是借着照顾宝宝而远离自己,安敏被这种纠缠自己的失控感弄的很烦躁很抓狂,她摸清了蒋震的脉络,越失控的爆发,蒋震离的越远,他是吃软不吃硬。
但越这样,她越想抓住他,要引起他的注意,安敏的脸明明哭着却佯装强势,她就是想蒋震好好看着自己这张脸,仿佛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蒋震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自己这张由嚣张变委屈的脸。
婚礼的证婚人是蒋思运,蒋思运的讲话让宾客更加知道这场政界联姻将会是怎样的强强联合,而对蒋思运来说,没有比给这对新人做证婚人更令他神清气爽的事了。
新郎和新娘看起来很登对,陈清闻的脸上毫无波澜,是见过了世面的大小姐的样子,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