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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夕阳西下,纪松雪疲倦地走在回院落的小路上。

路旁突然冒出四五个人来,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领头的是那青州首富的儿子梁寒。此人筋骨上有两分天赋,入灵轩宗修炼以来,在一众新入门的低阶弟子中很是得意。

“小师妹,打哪里来啊?”

“梁师兄,”纪松雪微一伏身,“明日周师叔要检查炼药会用到的浅灵草,我刚去后山采摘了回来。”

梁寒小眼睛从她鼓囊囊的胸脯上瞟过,笑道:“够勤快的!不过我看你也用不上那么多,不如分给我们一些,大家一起过关多好!”

“这些草药并非我一人的,须捷师姐们托我一并采了她们的份。”

“让你一人摘那么多?”梁寒怜惜地摇了摇头,“如此欺负人,你就这样受着?”

“都是同修的道友,帮点小忙哪里谈得上欺负。”纪松雪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伸出来的胳膊挡住。

梁寒将尖嘴猴腮的脸凑近了她,说话间的团团热气喷在细嫩白皙的皮肤上:“司空沃不帮你教训她们?当初不是他将你带上山的吗?听说,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纪松雪心里犯恶心,面上强忍道:“梁师兄哪里的话,司空师兄引我入门修道已是大恩,我感激还来不及。”

梁寒冷笑:“大恩?就是把你带上山后丢在低阶弟子中不管不问,任由你孤零零地被那些刁蛮的女修呼来喝去?”

“我说纪师妹——”他猥琐的眼神像一只手在她脸颊和脖子中间抚摸。

“现在可知自己押错了宝?那司空沃虽是掌门之子,却不仅不受宠,还被亲父厌恶!他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你!”

纪松雪难忍地偏过头:“梁师兄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梁寒竟直接上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猴急道,“纪师妹还是不懂?看你如此美人,受一群泼妇欺辱,我真是于心不忍,你不如跟了我……”

半空中切过一道剑气,垂直落向梁寒的手腕,眨眼间便将他抓着纪松雪的那只手削了下来,而纪松雪连衣衫也未伤到一毫。

梁寒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打滚。

众人惊恐地往剑气来处看去,一身材挺拔的少年靠在一棵茂密的树下,俊朗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狭长凤眼中却透出森森冷气。

“司……司空沃!”梁寒的一干跟班吓得腿软,或跪或坐瘫了一地。

谁都知道,身为掌门不受宠的小儿子,司空沃行事向来心狠手辣。先前敢肆无忌惮地编排他,不过是笃定他一个高阶少修,没空来此灵气稀薄的偏僻次峰。

司空沃凉幽幽地开口:“梁师弟当灵轩宗是什么地方,门中女修可由你随意轻薄?方才我见你眼睛也不大干净,不若一并挖出来可好?”

梁寒眼中充满了恐惧,冷汗将头发都湿透:“司空师兄……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纪松雪担心再耽搁下去,怕是将事情惹大,对梁寒那几个小弟说:“还不快带他去药园医治,去晚了手臂就接不上了!”

那几个小弟哆哆嗦嗦地看向司空沃,不敢动作,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搀起将近昏死过去的梁寒,连滚带爬地走了。

小路上徒留一滩血迹。

纪松雪整了整衣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你被那些女修欺负,为何不来告诉我?”

此话是司空沃问的,纪松雪却恍若未闻。一根纤细的银针将她裙摆钉在地上,看似细弱,竟如千斤重石般拔不起来。皱眉往司空沃看去,他面上浮动着阴沉。

“只要你开口,我定让她们再不敢放肆!”

其实他暗地里整日将注意力放在纪松雪身上,哪里不知道她的处境。每次见她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他就气愤难忍,恨不得把那人身上的筋骨扒下来!

然而他不敢。

上次南阳柳家的三小姐将纪松雪的书本丢进莲花池。司空沃得知后,半夜把柳三小姐捆来,用一根钓竿吊着,在寒冷刺骨的莲花池水面上上下下,折磨了一夜。

柳三小姐精神差点失常,三日后被连夜赶来的家人接了回去。柳家自是敢怒不敢言,司空掌门却赏了司空沃七十二鞭,并罚无光洞中跪半个月,期间不准喝一滴水,吃一粒米。

他从小受罚惯了,自是不在意。拖着气浮虚弱的身子回峰,却迟迟等不来纪松雪探望的身影。等不及了去找她,没想到收获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被那样怨怼的眼神望着,他心凉了半截。受此重伤,她不仅不心疼,反而……司空沃苍白着脸,强撑着问道:“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纪松雪冷笑一声:“自是愧疚难当,还能怪你不成?司空师兄若当真好心,还望以后少管我的闲事!”她甩手便走,也不管司空沃气血上涌,咳喘不止。

自召阳谷与纪松雪相识以来,她总是笑盈盈的一张脸,包容着他的坏脾气和小心眼。司空沃从未受到如此冷漠的对待,初时觉得委屈,赌气按捺着寻她、见她的念头。

暗想着等她来求和时,一定不会给好脸色。纪松雪却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后来司空沃从陈青风那里得知,在他受罚期间,纪松雪也受了罚,还连带着被同住的女修们排挤。她们不敢明面上使坏,便以无视和冷漠对待她!

当下最后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想到她一人在山上,孤单单地进出,司空沃心里揪着疼。平生第一次对自己行事狠厉感到后悔。

他一刻也等不得,唤来长剑,御剑而出。在纪松雪浣衣后必经的密林中堵住了人。

瞧见他前,纪松雪秀丽的眉目间愁云薄雾,纤细瘦弱的身子骨心不在焉地穿梭于林间。见了他后,脸色一变,又是一副冰冷决绝的样子。

“司空师兄来此地纳凉?我就不奉陪了!”

“喂,纪松雪——”司空沃唤住她,低声道,“我错了……”换了别人,哪怕面对他爹司空南亭,他宁肯被打死,甚至魂消魄散,也绝不肯低头认错。

纪松雪背脊一僵,单薄的肩膀低落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伤口……还疼吗?”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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