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她点了点头,跟着沈棹桉出屋了。 沈棹桉今年十一岁,比燕明荞要高一些,仔细看面庞,能看出来和沈氏有两三分像。 很干净,眉目清秀,就是脸色大看,看起来情愿。 沈棹桉到,大年初二的,还要带个小跟屁虫出门,因为这个外祖家都回成。 他可跟燕明荞玩儿,八岁的小孩子,还如回外祖家,表妹能和他玩儿到一块儿去。 上回回外祖家,知怎么提起这个小拖油瓶,沈棹桉知道燕明荞的身份,以前是庶女,因为命被姑母记嫡女,母亲竟然他日后娶她! 还说什么亲上加亲。 沈棹桉烦得要死,他都和燕明荞说过几句话,娶她,还如娶外祖家的表妹。 清怡表妹说了,娶的话也能明说,然是伤了两家的情分。要委婉着来,可以先给燕明荞一个小教训,让她害怕,等到时候说议亲的事,她自就出言拒绝了。 那样沈棹桉也会被杨氏怪罪。 表妹说得对,就这么办了。 沈棹桉看着燕明荞清亮的眼神,心道,可别怪,是自非要凑上来的。 出了正堂的门之后,沈棹桉打量了燕明荞片刻,“去哪儿……” 燕明荞把手背到身后,飞快道:“表兄若是有事,可以自带着丫鬟在府里转转也行的,会乱走的。” 沈棹桉道:“那怎么行,母亲交代了,自然要带着玩。” 燕明荞觉得太对劲,悄悄咽了咽水,“那出门转转吧,玩什么都行。” 在靖安侯府熟,但她常出门,几条街都很熟。 沈棹桉出门找个时机把燕明荞丢下,然后让小厮暗看着,这样人也会出事。 他只是给燕明荞一个小教训,并把事情闹大,也让她受伤吃苦头。 也就一个亲事,又是深仇大怨。 “那,跟紧,若是丢了可找。”沈棹桉舔了舔短了一截的后牙,小样,还治了。 燕明荞哦了一,“事,有丫鬟,丢了的。” 大年初一街上人少,年初二就已经有商铺开业了,也有小摊贩摆摊,街上飘荡着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过年的时候玉芳斋开业了,春饼铺子和烤肉铺子得等到初六,也是因为过年几日吃点心的人多。 街边卖冰糖葫芦的、卖茶叶蛋的,都在劲叫卖着。 燕明荞喜欢这样的氛围,就感觉烦恼被一扫而空,“表哥,吃个冰糖葫芦,要吃吗?” 沈棹桉心道,痛痛快快去哪儿就行了吗,非要走走吃吃,怎么这么磨蹭。 低头看着燕明荞葡萄似的大眼睛,耍人前让人吃饱了也行,“吃吧吃吧。” 他刚要掏钱,却见燕明荞抬了抬下巴,林香立马去买了两串糖葫芦,那么大的山楂,上面一层薄薄的糖皮,红彤彤的,比燕明荞脑袋还长。 燕明荞递给沈棹桉一支,道:“这个就带出来转的定金啦,表哥尝尝,这个很吃的。” 沈棹桉接,有句话就吃人嘴短,这要是吃了,他还怎么耍燕明荞。 “该掏钱……” 哪儿有让燕明荞掏钱他吃的道理。 燕明荞在心里松了气,“这又贵,谁掏钱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喜喜欢她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是外祖家,若是出了事给母亲丢脸,还会让舅母他们做人。 都是亲戚,能闹太大的。 大年初一苏小娘小产,大年初二可别因为她再惹麻烦了。 燕明荞知道沈棹桉打什么主意,但看着也太坏,现在在她心里,只要比燕明泽的,都算坏人。 她在心里松了气,“咱们去吃东西吧,这边很熟的,知道多家吃的,带去。” “过年这几日都是在家里吃的,久来吃这些小吃了。” 沈棹桉心道,要怎么说是庶出的,连这便宜的小吃的,都能这么喜欢吃。 他劲咬了一颗糖葫芦,入嘎嘣脆,上面那层冰糖皮跟冰块儿一样,山楂贼酸的,吃起来直倒牙,他还有颗刚长出的牙。 沈棹桉意思吐出来,多嚼几下也还行,也就一两文一串的东西,吃起来还挺吃的。 “这吃的干净,以后还是少吃为妙。” 这人吃着竟然还堵上嘴巴! 燕明荞道:“一两次而已,打紧的,要然看着吃……” 她可以吃两串,开开胃,回去多吃些。 沈棹桉:“那还是算了,万一有毒,一个人吃两串,母亲又得骂。” 燕明荞:“……” 就有母亲吗,她也有。要是因为母亲,这又是外祖家,谁愿意出来,初二初二,稳稳。 兴许真是初一出事兆头吧,燕明荞觉得还如在家里看书。 沈棹桉:“哎,是为了,而且,一串糖葫芦,又是吃起。” 燕明荞吃了两,就让林香拿着了,后头又买了两个茶叶蛋,这个味道虽然有未来姐夫送的茶煮的香,但便宜呀。 一个茶叶蛋两文钱,两个才四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