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今日女儿去了燕国公府,那自然是和明荞一块的,难不成明荞这个年岁就准备议亲了,女儿家这个年岁,的确该准备。 的八成就是明荞,但是顾夫人也不好去问,不然有碍人家小娘子的名声。 议亲是要紧事,慎之又慎。 不过想想盛京这些姑娘,明荞的确是最知根知底的。不仅漂亮,就还会做生意,品貌才情一样不差,只不过论家底来,太傅府差燕国公府太远了,这不是高攀吗。 而且肯定问儿子的意,顾言会愿意吗?他和明荞也相熟,自小到大身边就这么一个不是妹妹的姑娘,他会有别的心吗。 这一宿,顾夫人当真是睡不了。 明荞是个好姑娘,可又怕嫁到太傅府来受委屈。而顾言从小这般又想赚银子,又想干什么的,两个人似乎很相配。 可结亲不单是两个人的事。 太傅府若娶一个家女好像容易,然而明荞的姐姐嫁到了镇北侯府。 一边是武将,一边是文官,不过又好像没太大关系,镇北侯铁骨铮铮,从未因官职给亲戚谋利,是个好人。 这些年下来,也没听燕国公府了多大的利,都是本本分分的人。镇北侯就是皇上的人,她家老爷也是皇上的人,那都嫁给皇上的人又有何不可呢? 再,皇上还能管臣子的婚事,宫中没有适龄的公主,不用担心圣上赐婚。 顾夫人可不愿意儿子当驸马,不然满腹学问无处施展了。 顾夫人这般琢磨了半宿,等终于琢磨累的候,反倒是睡不了。 等月底顾言回来,可以问问顾言的意,再问问老爷的意,这亲事能不能做,要是可以,就加把劲儿跟燕国公夫人商量商量。 哪怕最后不行,她码使过劲了。为了儿子以后,顾夫人愿意多去几次。 而且中间人顾夫人都想好了,当初燕国公府的大公子成亲,顾言不还去压床了吗,燕明轩的妻子许静姝就是她公公的兄长的外孙女,也是明荞的嫂嫂。 可以先见见明荞的嫂嫂,然后打听打听沈氏的意。 这又琢磨了一会儿,天都亮了。 顾太傅睡醒,身道:“你这一晚上都做什么了,翻来覆去的。” 他夜里醒了几次,他醒的候,顾夫人都醒,不翻个身,可见一晚没怎么睡。 顾夫人道:“想一件好事儿,你别管就是了。” 顾太傅一边穿衣一边道:“什么好事儿,能想一宿?”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快收拾梳洗吃饭,一会儿好上朝去。你这做官要谨慎些,越在高位越要如此。” 顾夫人常嘱咐这些话,不管顾太傅记不记,总之,总比不强。 “嗯,你也管管绵绵,她年岁越来越大了,不能总往外面跑。该安静些,学学女红,读的那些书不能忘了,你也教教她管家,不能,日后嫁人了,什么都不会,不然咱们教女无。” 儿子不用操心,顾太傅也只能操心操心女儿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夫人轻轻哼了一声,“你这偶尔问女儿一次,这印象还是几年前的呢。如今绵绵跟明荞待在一块儿,既会做生意,又会管庄子铺子,家里这些事,哪儿还用我教?” 顾太傅道:“有长进就好,多学点,家中辛苦你了。顾言不必藏拙,好好考就是,如今朝中正缺人才。” 今年乡试考中的不,比之前十年前,年轻人更多,朝中需要他们。只要是为皇上做事,为百姓谋福,不必担心树大招风。 顾夫人点了点头,心道,这明荞准是家里的贵人。 她还记六七年前,女儿总是跟林毓婉一,然后盛京好多小娘子都不跟她玩,这些事儿还是后来知道的。等到再后来,跟明荞相交后,又和嘉元郡主她们一块儿了。 女儿的帕交,自然是好的。 盼呀盼,顾夫人可算等到月底书院放假。 这期间下了三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到月底,秋衣已经不足以抵挡风寒了。 燕明烨回来,赶紧换个厚衣裳,一杯热茶下肚,和章辛媛了几句话后,道:“娘子,我打听好程秉川了。” 这回他仔细打听了打听,从家到人品,再到有没有通房,一概打听清楚了。 和英国公府这样的家不同,程家从上到下没多人,也好打听。 程家好几十年前还是伯爵府,但随爵位一削再削,三十年前就成了寒门。 没有银子,几十年间没有撑门楣的人,家中为了供孩子读书越来越穷苦,直到如今,才有了一个程秉川。今年乡试,是盛京的第八名。 如果这个年纪别人考中是天生聪慧,要么就是家中请名师辅导,但是程秉川绝对不是。 他靠自己,靠抄书读书,在书院除了读书,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事,可以是书院最刻苦的人。 就是程家没什么钱,他在饭堂吃饭,吃的从来都是最简单的菜样。 家中总共六个兄弟姐妹,一位老母,他是家中长子,为人重情义重孝道,也没有通房。 平日里更没有什么不好嗜好,比家子弟,他身上多了踏、本分的品质。 这些极为难。 人燕明烨远远见过一次,长相端正,人有些黑,身板看挺结的。 若非有什么不好的地,那就是程家如今贫苦,跟燕国公府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要管家中兄弟姐妹和族亲,毕竟他是举族之力供来的,但有程秉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