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
长离垂下眼睫,想起她做的那个梦,亦或许,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经不住痛……
长离向来是视线的焦点,此时情况却颇有些不一样。
赤凤大步上前,恶狠狠地拍打青冥的肩膀,饶是长离都觉得牙酸。
“小子,有空了跟我们切磋一顿。”
五凤一体,与青冥切磋自不算是以多欺少。
青冥此时正春风得意,对于赤凤的无能狂怒,他选择宽容以对,欣然接受赤凤的切磋邀请。
又想起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了赤凤一眼,视线又移到屋内看似不在意其实用余光锁定他的三凤身上。
他客观陈述:“你们打不过我。”
鸑鷟无辜躺枪,他摸了摸鼻子;青鸾讪讪;鹓雏垮起一张脸。
长离扶着门笑出声来。
见长离笑了,鸑鷟走上前来转移话题:“阿姐,这水玉簪应当作何处置?”
长离走入屋内,伸手探向被层层阵法封印的水玉簪,她以为她想要事先封印水玉簪已是极致,万万没想到,鸑鷟竟还想出了借刀杀人的法子。
鸑鷟亦是忐忑。
长离转过身安慰鸑鷟:“无妨。”
语毕她便探手深入阵法中,阵法在她手中如同宣纸般脆弱,不过瞬间便破碎开来。
“青冥。”
水玉簪外的神力球是青冥所布置,长离并非不可破,只是总是要给他找些事情,否则怕是青冥又要多想。
“怀璧无罪。”
长离轻叹一声,她本也没想过仅仅因为水玉簪过于霸道的能力就剥夺她的性命,只是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叫你‘陨星’吧。”
手中的水玉簪身形逐渐拉长成少女的形状,她懵懂地看着长离。
说是怀璧无罪,长离所做却远不止点化陨星这么简单,陨星的所思所想、乃至性命都由她监控,若被她判定为恶,陨星将再无活着的可能。
无论是五凤还是青冥,亦或是其他神明,背负一个可能无辜之人的性命本就沉重,这件事,长离并不打算透露给任何人。
陨星刚刚被点化,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她看着长离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闭眼。
“你是?”
长离摸了摸她的头,陨星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在黑暗来临前,长离似叹似笑的声音传来。
“我是长离,你可以称呼我为——神尊。”
陨星已然熟睡,长离走到屋外,鸑鷟最后一个出去,他带上房门,轻声问:“她……就这样吗?”
长离握住青冥的手,细细端详。
“就这样吧。这是我的道侣,唔……随便怎么叫吧。”
神后?姐夫?无论哪个字放在青冥身上都颇为违和,索性便不再纠结,自由发挥。
赤凤赤裸裸地撬墙角:“阿姐再考虑一下?”
青鸾亦看热闹不嫌事大:“阿姐是神尊,咳咳,其实多收几个道侣也未尝不可。”
鸑鷟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因此并不插话。
鹓雏被赤凤推了一下,后知后觉。
“阿、阿姐您看我怎么样,”鹓雏似是觉得说服力还不够,“鸿鹄也可以的!除了紫凤,其他的我们都可以的!”
青冥抿唇并不说话,明显是期待着长离的回应。
长离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她扶额,笑骂:“小兔崽子,别闹。窍都还没开就想着自荐枕席。感情很珍贵,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亦或是其他,等你想明白了再说吧。”
她拉过青冥的手:“我认定一人,永生永世都不会有其他人。”
青鸾不以为然:“若那人背叛了阿姐你呢?”
青冥并不认为他会背叛长离,只是好奇心驱使,仍想听到她的回答。
长离神色淡淡,笑也是一如既往地淡,仿若假设的并非是她的道侣,只是她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寒意。
“那就先阉后杀。”
有风吹过,被风吹起的树叶划破了这片死寂。
赤凤带头鼓掌。
“阿姐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