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意天生反骨，即使猜出眼前人是谁，也不愿意听她的。她环视四周。
“青冥呢？”
凌霄嗤笑：“你的小情郎安全着呢，他与将离同根同源，将离正为他续命。”
“噬空呢？”
凌霄此时是当真惊讶了，她细细地打量秋知意。
“你是当真不知？”
“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秋知意不动声色。
凌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不喜欢卖关子，坐吧。”
秋知意这才依言坐下。
凌霄笑着给她递了一盏酒。
“我听尊者说，你喜欢喝酒？当然不是强迫，你随意。”
秋知意一饮而尽。
“你可知，你所谓噬空与将离和神尊此世的载体同出一源？”
秋知意摇摇头，她确实不知。
凌霄想了想，补充道：“当然，神尊也不知道。”
秋知意诧异地看向她，她先入为主，本以为凌霄并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却见凌霄对她笑得暧昧又失落：“我也有道侣，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我还是懂，更何况，这可是神尊。我修逍遥道，不是愣头青道。”
秋知意并未被凌霄吊起好奇，凌霄与道侣如何是她的事情。
果不其然，凌霄也只是顺嘴一说。
她的酒量甚好，一杯又一杯，自饮自酌。
“你可知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万年前，正是您飞升之后。”
凌霄无语片刻，看着秋知意不躲不闪的目光。
“你倒是不避讳。”
秋知意适时作出害羞的样子。
凌霄无语哽咽，她又喝了一杯酒，秋知意十分怀疑她的血液中流淌的都是烈酒，不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十步不笑百步。
“你与我所听闻的有所不同。”
秋知意继续害羞。
“您也是。”
凌霄开怀地笑了笑。
“确实，谁能透过别人的言论去了解一个人呢？”
“按道理来说，那个云止戈既然已经将魔族天道权柄过渡给你，有关魔族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
凌霄放下杯盏，杯底的酒水溅出，倒映着周围婆娑的竹影和被红雾笼罩的天际。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权柄并未完全转移给你。”
“云止戈对我有所保留。”
秋知意与凌霄同时出声，凌霄笑着看向秋知意。
凌霄人如其名，颇为疏朗大气，哪怕并不认识她的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也会不由自主生出此人长得就是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的感叹。
时间不会在修者的外貌上留下痕迹，但修者经历的岁月，却总是从他们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凌霄早已不是少年无所顾及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的眼神早已添了沧桑。
她看向秋知意，怀念又感伤。
“我不是你。”秋知意突然道。
凌霄愣怔片刻。
“你确实不是我，说到哪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对了，说到云止戈。”
“云止戈与将离同为天魔，却与其他天魔都不同，而他们俩，也截然不同。”
“愿闻其详。”
凌霄的身影在秋知意面前闪了闪。
秋知意看到凌霄变了脸色，她皱了皱眉，明显阴翳下来。
“该死的，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
“天道从未完善过，弥补天道的规则会以随机形式出现在人界，以对应的规则践行完一生后成为纯粹的规则弥补天道，上古妖族大多每族都有自己的天赋异能便是因为天道的规则碎片经常出现在这些族群中，若无天赋异能，规则根本无法降生。
“魔族的起因‘溯’即是游鲸族的大妖，他的天赋技能是[无效]，顾名思义，任何灵气的攻击都对他无效，同样的，他无法拥有修为，寿命也只能有游鲸一族的最低寿命3000年。”
“他曾是我的弟子，我在飞升前在他的角上刻下剑意，若他作出有损天地规则之事，剑意便会将他封印。”
凌霄神情淡漠，不像是在说弟子，而像是在说完全不相干之人。
“只是大抵是我飞升之事刺激了他，他并不甘愿成为天道的附庸，与此同时，天道亦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提前吞噬溯。
“游鲸族对溯的承认让他有了成为‘道’的资本，而成为‘道’，据我所知，”凌霄看向秋知意，眼含审视，“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
秋知意点在桌面上的食指顿了顿，她轻笑道。
“可能只是因为溯太弱了。”
凌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感叹：“确实，太弱了啊。
“为了避免被吞噬，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于是‘溯’剥离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寻找寄体，他的七情六欲会取代生物生长，不断吸收生长中碰到的其他生物的情绪，与这些情绪相互糅合，最终在身死的那一刻，成为新的生物——天魔。
“天道的附庸有了自主意识，并想取而代之，天道自然生出了危机感，祂放弃了未来完善的可能，将所有上古妖族尽数打尽，只为一时的强大。上古妖族是出现天道规则碎片的温床，天道此举，无异于自绝后路。
“天道原本应当是客观的存在，自产生欲望后，天地规则失衡，部分灵气被溯趁机剥离，成为了魔气。规则失衡，世间再无公正。天道之上亦有规则，为了反抗天道，被剥夺公正之人有了另一条出路——魔。
“只是魔是作为不容于天道的角色诞生，自然会有相应的副作用，具体是何，想必你要比我清楚许多。”
确实如此，魔族的历史、魔族的理智，无一不是作为诞生的代价。
“也就是说，天魔与魔并无关系？天魔是纯粹的欲念集合体，而魔大多由人亦或是妖转化？”
凌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没有天魔，亦不会有魔的诞生，同样是对天道失衡的制衡，被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