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往下继续说时他惊醒一样换了话题:“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瑞伊不会有事的,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在Choice中打败白兰先生。”
纲吉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蓝波?”
里包恩已经了解许多讯息,但口吻如同随口一提:“瑞伊.波维诺是蓝波仅剩的表亲。”
虽然刚一见面时蓝波就已经把自己从家族身份到爱好口味大张旗鼓宣之于众,然而提起蓝波的来历,和他稀里糊涂在一起生活许久的纲吉还是只能想到四个字:从天而降。
细究起来,有关那遥远的故乡意大利,蓝波统共只提过一位首领。至于这位首领,按照黑手党的标准来看他应当是对蓝波抱有爱意的,因为他毫无怨言地赠与蓝波无穷无尽的武器供其在外撒泼使赖,与此同时,他也保持着神秘色彩从未露面,不知道究竟是无暇抽身还是爱意有限。
所以哪怕听了“波维诺”这样的姓氏,纲吉也压根没往这一层想过:“蓝、蓝波的家人?!”
“是这样,不过……”正一缓了缓,想说瑞伊和蓝波其实压根就“不熟”,话到嘴边他发觉这么说多少显得有点冷酷,于是换了个词,“他们没那么亲密,蓝波离开家族的时候还是小孩子。”
里包恩抬头望向纲吉:“他们可是听过同样的睡前故事,阿纲不好奇吗?”
“童话?”纲吉听得莫名其妙,脸有点红,“我都多大了里包恩!”
正一提起一口气,想同里包恩说点什么,但最后把心一横,转而面向了斯帕纳:“基地单元需要提前运送过去,我们最后调试一遍数据吧。”
然而斯帕纳并没有接过话头同他一起温和自然地脱身。
斯帕纳站在原地问了正一一个问题:“她从你那里拿到定做的机器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只匣子,在基地被袭击时丢失了。”
正一不知道这会儿斯帕纳提起之前他闭口不谈用途为何的机器是何用意。
“它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瑞伊没说?”
正一几乎苦笑,想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互相推让呢?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斯帕纳终于承认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正一无法相信。
“怎么会?”
斯帕纳微不可闻的叹口气,真心实意对没能研究透彻感到遗憾:“图纸都是瑞伊提供的,我只是接受了改进能源压缩和装配的工作而已,不过根据构造能推测那大概是一台将火焰波动转换成某种频率的生物电流的转化器。”
听完,正一哑然点了点头,点着点着,他哆嗦了一下,又颤抖着摇了摇头。
纲吉怀疑正一再这么下去要憋着一口气晕过去,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问:“难道是很重要的机器吗?”
“那个……恐怕是我们大学时候一起设计的记忆修改器,”正一感觉血都冷了,然而额头上却冒出了汗,“可是她,她为什么……”
“古老家族的传说中可往往隐藏着许多匪夷所思的真相。”里包恩跳下来,从正一身边飘然而过,“有些事情还是搞清楚为妙。”
***
瑞伊站在露台前,手表显示时间11点31分,她在餐厅里来回踱了会儿步,最后推开玻璃门,在露台站了好一会儿。
手搭在露台的围栏上,她极目远眺,脑海中再度冒出了清晰的念头: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她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仿佛与身处的整个场景隔了一层膜,是凭空掉到了噩梦里:基里奥内罗基地硕大的一栋房子停留在原地,屋内一切有条不紊,然而尤尼不见了,不仅是尤尼,事实上屋内除她以外所有人都不知所踪,屋外则是一片雪景。
天上还在下雪,瑞伊伸出手,雪花飘落并在她手心融化。她战战兢兢将手收回来,对着光观察了会儿,凑到脸前一手扇着风闻了闻。
犹豫了片刻,她探出点儿舌尖舔了下掌心。
最后,瑞伊断定这是真的雪——要么就是以假乱真的假雪,总之,她分辨不出来它与自然界的纯天然产物有何区别。
身后有脚步传来时,她正直着眼睛将目光向远处投掷,妄图靠着干等等到自己从噩梦悠悠转醒。
瑞伊头也不回,基本不在意自己说什么、和谁说,因为感觉无论怎么措辞都类似发出呓语:“我怀疑我疯了。”
来的人一听就笑了:“瑞伊经常这么怀疑吗?”
“那倒没有。”
瑞伊停了会儿,因为一说话就几欲作呕。
忍住恶心,她转头看过去:“一年顶多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