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姑苏,你还不是豁出性命救了我……”
“我说段大小姐,”凌无非愈觉此事可笑,“我豁出性命,那是为了救我自己!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想到什么便都当做事实。到底是哪个天才把你教成这样,张冠李戴,颠倒黑白?”
“你……”段苍云气得涨红了脸,却忽然露出痛苦的神情,捂着胸口弯下腰去。
凌无非见她胸口衣衫隐隐有血渗出,猜出是伤口裂开,便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伤成这样,就该好好躺着,别到处乱跑。”说着,便要转身回房。
“我就是气不过嘛!”段苍云道,“我本来就是段家人,段家的东西也该有我一份,哪里知道他会对我赶尽杀绝?”
“你这不就是给你活路不要,非得自己找死吗?”凌无非回过头,难以置信望着她道,“所以现在是你惹了麻烦,还想拉我垫背?”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段苍云一跺脚道,“人家受了伤,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你却……好!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走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跑开。许是她跑得太急,到了院门口时,还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跌一跤。
凌无非探头望了一眼,见她路都走不稳,不由蹙起眉来,心想她虽蠢钝自负,却不曾作恶,眼下又受了重伤,就这么跑出去,哪怕只是遇上寻常毛贼,也未必能够应付。
他仔细思忖一阵,最终还是让理智战胜了厌烦,便翻墙追了出去,远远跟在后头观察她的情形。
段苍云一瘸一拐从后门离开,走在街上还在左顾右盼。凌无非唯恐被她瞧见了不好收场,于是每每在她回头时,都立刻退入身旁巷道之内,等她不再看了,方抬足跟上。
由于她实在伤得不轻,走过半条街后,便因疼痛难忍在路边坐了下来,嗅着旁边包子摊上热腾腾的香气直咽口水。
卖包子的老汉见她实在可怜,便送了她两个包子。段苍云连声谢也没说,接在手里便大口啃了起来。凌无非远远瞧见此景,不禁摇头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段苍云吃完包子,随手抹了把嘴,便再次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一条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