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手势,一同走去席间。江澜却一动不动,拉住沈星遥的手,凑到她耳边,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昨日李成洲与陆琳争吵,我们看见了。”沈星遥小声道。
江澜闻言大惊,掩口问道:“难道真的是他……”
“没有,”沈星遥微微蹙眉,摇头说道,“他们不欢而散,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江澜大张着嘴,正待继续问下去,却远远听到江毓唤她,只能回身走去席间。沈星遥见她走开,再次放眼望向四周,见凌无非的身影仍未出现,只能黯然走向席间,却见何旭朝她走来,将她迎去秦秋寒身旁的一个空位。
“这位置,本是留给凌少侠的,”何旭见她目露疑惑,便即笑道,“既是女主人,便请坐吧。”
沈星遥听罢一愣,却不知当如何回话,想了一会儿,方点点头,缓缓坐下身。
一旁的夏敬父子听到了这话。夏敬不动声色,余光却从她身上飞快扫过。坐在他身后的夏慕青则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却不说话。
“果然是下一任掌门的气派,两个长老都为他说话。”江澜望了望李成洲,摇头感慨道,“也不知这比武到底还能不能开始……”
“王长老,这都少了个人,还怎么比呀?”一旁的施正明嚷嚷起来。
“她不到场,便是弃权。”燕霜行回到席间,答道,“不必为她行方便之门。”
“看来燕长老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当上掌门呐。”旁人闻言议论起来。
“不徇私,莫非还错了?”燕霜行冷眼道。
施正明见她如此,当即闭紧了嘴。
“这燕长老偏心也太明显了。”沈星遥食指托着下颌,盯着玉华门众弟子所在的方向,打量许久,开口说道。
“她是玉华门立派多年以来唯一的一位女长老。”秦秋寒道。
“可越是如此,她不是越应当对自己的弟子寄予厚望吗?”沈星遥不解道。
秦秋寒摇头,不再说话。
何旭走到台前,宣布比武开始。各门舍弟子也陆续上前抽签,唯有舒云月迟迟不动。
李成洲恰好抽到第一场,握紧佩剑便打算上擂,走到擂下,却忽然蹙起眉,回头看了一眼舒云月。
“这比武我不参加也罢,”舒云月道,“我现在就去把师姐找回来。”言罢,不顾众弟子拦阻,转身便走。
程渊、华洋相视一眼,正待追上,却被燕霜行喝止:“都不必管她!丢人现眼。”
“师父!”舒云月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滞,回头望向她,目光坚定道,“我知道一直以来,您对我和师姐都不算重视。怨我,怨我和师姐不是男儿身,但她一定会向您证明,就算是女子,也不会输给任何男人!”言罢,立刻大步跑开。
燕霜行冷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路转角,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沈星遥不觉扭头,瞥了一眼燕霜行此刻神情,忽然便觉得心底某根弦隐隐抽动起来。
她蓦地想起四年前,洛寒衣曾说过的那句话来。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朝华殿也不需要像你这样强词夺理、自以为是的弟子。从此刻起,每七年一次的弟子甄选,将扶摇殿的沈星遥永久除名,任何人不得擅开方便之门!”
沈星遥本能便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椅侧扶手,迟疑是否要跟上去。
“星遥,”秦秋寒忽然开口,“既已遮掩过去,便莫徒增这不必要的麻烦。”
沈星遥听罢蹙眉,极不甘愿地坐了回去。
此时,与李成洲抽到同一场的另一名年轻弟子悻悻上台,四周环视一番,却忽地愣了愣,回身朝台下望去。只见李成洲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定望着舒云月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年轻弟子忽然缩起了脖子,试探问道:“李师兄,这场我是不是直接认输就……”
“比什么比?”李成洲咬牙,懊恼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可不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言罢,转身便走。
“你跑什么?”燕霜行大喝,“回来!”
“燕长老,”李成洲回头,对燕霜行一拱手,道,“此事诸位英雄豪杰都看在眼里。弟子虽知道自己清清白白,却也不能就这么囫囵对付过去。若不能查出真相,即便我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没有那回事,你好好比。”燕霜行面无表情,“别再惹事生非。”
“请恕弟子做不到。”李成洲本是善于交际逢迎之人,可到了这一刻,却忽然倔强起来,对一众来宾拱手道,“对不住了诸位,玉华门以忠信立派,决不能做这不忠不义之事,琳儿与云月都是我师妹,今日无论是谁缺席比试,最后的结果,都难以服众。我须得查清这些事,方能安心,实在抱歉。”言罢,即刻转身走开。
李成洲此举,颇有大仁大义之势,众宾见了,无不点头称道。燕霜行却不自觉伸手扶额。
“师父……”程渊无奈回头,望向何旭。
“这……”何旭只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望向王、燕两位长老。
“继续比试,重新抽签。”王霆钧神情自若,“比武大典,原有七日。只要七日之内让他们几个重新回来比试,不致影响结果。”
“也只能如此了。”何旭点了点头,对程渊摆摆手,道,“各位,方才抽过的场次依旧算数,只消把任常与成洲那场,还有云月、阿琳的那场换到明后日即可。第二场比武,华洋、郑现。”言罢,长叹一声回到座位,不住摇起头来。
“此事太过诡异,我一定得去找他。”沈星遥面无表情看着擂上比武的二人,小声说道。
“要走也不能太张扬。”秦秋寒眸中亦有隐有,“事情恐怕不简单。”
沈星遥略一蹙眉,扭头朝江澜望去,却见她也正朝这边望来。
“你,是不是,想走?”江澜比划手势配合唇语同沈星遥交流,见她点头,便又比划唇语对她道,“我有办法。”
沈星遥不禁困惑起来。
江澜唇角微挑,扭头用胳膊肘捅了捅江佑,道:“其实昨晚,我偷偷问过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