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屋子一模一样。紧随其后,乐游盈与春草也一先一后走了进来。
“把他绑起来。”乐游盈漫不经心道。
两名家仆点头应声,找了根绳索,将凌无非按在一张椅子上,五花大绑起来,随后便遵照春草的指示,与她一道退了出去,并关上石门。
“又耍什么花样?”凌无非微微蹙眉,冷眼一瞥乐游盈,不屑说道。
“现在,你改变想法了吗?”乐游盈在他对面坐下,眼色狡黠。
“夫人,”凌无非淡淡说道,“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您为何非要找上我?”
“因为你是他看上的人。”乐游盈目光骤冷。
凌无非听到这话,目光倏地一紧。
“你来的第一日,他就在门外偷窥你沐浴。”乐游盈单手托腮望他,恍惚陷入回忆,“姓徐的就好这一口,英武阳刚的男人不爱,偏喜欢像你这样,长得像个丫头片子的。”
“我相貌有何问题吗?”凌无非蹙眉。
“他是不是说过,你长得像一个贺秉文的人?”乐游盈面露嘲讽之色,道,“他每遇上一个瞧得上的男人,就爱这么说。那个贺秉文,十五岁被他看中,被他养在小楼里,日日欢好,在我嫁过来之前,便是如此。”
凌无非听到这话,不自觉屏住呼吸。
“新婚之夜,他也不给我颜面,住在那小楼里,与贺秉文在一起。”乐游盈道,“我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样的人……断袖、龙阳之癖……这都不重要。可我是他的妻子啊!就算他可怜我,也该让我有个孩子,让我在这深宅大院里有个依靠。可他偏偏不愿意!”
说着,她顿了顿,盯住凌无非双眸,又继续说道:“你能想到吗?我二十八了,整整嫁过来十一年,还是玉女之身!我连男人是个什么滋味,都不知道……那一天,我趁他出门打点生意,闯入小楼,质问贺秉文,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我丈夫还给我。我动手打他,骂他,拿着他们厮混的证据,告诉他,若他还是如此肆意妄为,我就跑遍徐家的每一家商户,告诉所有人,他们眼中温润如玉的徐公子,背地里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夯货!贺秉文那个窝囊废,竟然禁不住我的吓唬,自己跑上楼顶跳了下去,当场就死了……”话到此处,她的眼中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
“从那以后,徐承志看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有贺秉文的影子。”乐游盈道,“他更不爱搭理我,我也想通了。反正这丑事不能说出去,他也不敢休妻,那我不如就比他更放纵。后来他带男人回来,我便去挑拨戏弄,我要他的男人,也成为我的。”
凌无非听到此处,顿觉恶寒:“你不嫌脏吗?”
“脏?”乐游盈嗤笑道,“再脏,也没有徐承志脏!”
说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毫无经验,还没得手就被他发现了。哦,对了,我那天才终于知道,原来徐承志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那幢小楼里,什么工具都有,鞭、锁、绳子,匕首……他喜欢刺激,更见不得我染指他的男人,当天晚上就把那个男人虐待至死。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只要他不快乐,我便快乐。他带回的男人我都要调戏一番,然后瞪着他亲手把那些人都杀了!”
凌无非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
“可到了后来,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乐游盈失落道,“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这么下去,再过几年,我便真的要老了,我得有个孩子,得有个依靠。徐承志算什么东西?我能指望他吗?”
凌无非下意识用足尖摩擦地面,使身下的椅子往后挪开,竭尽所能离这个疯女人更远一些。
“终于有一天,你来了。”乐游盈望着他,吃吃笑道,“这次可不一样,你是我先看中的人。他还没得到你。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知道,他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可我不能让他如愿。这一次,我一定要抢在他前头,明白吗?”
凌无非张了张口,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这夫妇二人的疯狂,已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对这两人而言,就是一件战利品,毫无自我可言。
他突然觉得,行走江湖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件怪事,都没有眼前这一桩来得诡异。
“你现在明白了?”乐游盈站起身来,走向他道,“要是没明白,我就等你想明白。”
凌无非环视一眼屋内,尝试解开绳索,却发现是个死结,便好似泄了气似的垂下胳膊。
他掐算时日,想着从逃离云梦山那天算起,直到今日,只过了不到半个月,指望七日醉的毒性立刻散去恐怕只能是妄想,可要是就如此屈服,却不免觉得恶心。于是思索一番,冲乐游盈道:“夫人可知,男欢女爱,需两情相悦,方得长久?”
“两情相悦?”乐游盈轻笑,“你不是才告诉我说,已有婚约在身吗?”
“夫人不是也说从未见过男人守身如玉吗?”凌无非唇角微挑,“世人总说男人多情,在下自然也无法免俗。夫人年岁虽长于我,却也风韵犹存。”
他说着这些违心的话,自己亦觉反胃,却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不瞒夫人您说,在下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尚未痊愈,即便勉强自己,恐怕也很难让夫人满意。”
“受伤?”乐游盈咯咯笑道,“所以方才说了那么些好听的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敷衍我?”
“当然不是。”凌无非笑道,“夫人既然乐意,我又有何好推脱的?我身上的确有伤,夫人大可挽起我的袖子检查。”
“那我就当你说真的。”乐游盈走到他跟前,双手扶在双膝,俯身低头看他。她的脸靠他极近,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注视他双目,媚眼如丝,呢喃问道,“那你告诉我,想要我怎么做?”
“夫人如此热情,在下不胜惶恐,还请多给些时日。”凌无非道,“我既已在这里,自然跑不掉,夫人又何须担心?”
“那我就等着,看你究竟还有什么花招。”乐游盈说着便即走到一旁的屏风前,将屏风推开,走到角落,不知推动了哪处机关。只见又一堵石墙在二人眼前打开,内里竟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卧房。
凌无非瞧着此景,不禁瞪大双眼。他只听闻过帝王之家设多间相同寝宫以防刺杀,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