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王芣绥睁开困倦的双眼,叠起被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扭头看,床上空空的。
她看着凌乱的被子,心想:赵战昨天强装淡定,今天一早不也睡不住了么?
她打着哈欠,推开门,一股香甜扑鼻而来,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鸣。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怡神静气,这还真是个休假的好地方!
王芣绥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伸伸懒腰,见竹叶走来。
“少夫人您醒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这是要说昨天晚上的事?
王芣绥应了声好,就跟着竹叶一同走向前院。
“竹叶,府医怎么说?”王芣绥很好奇。
“说是云姑娘吃坏了肚子,乱了神智,又过敏。”竹叶把府医的原话学给少夫人听。
“哦,兰花呢?”王芣绥走到前院也没见兰花的身影,不由扭头问竹叶。
“兰花在马车那里等着少夫人”竹叶答道。
前院,王芣绥来到昨日吃饭的地方,不见了几张大桌子,却看见几大盆叫不上名字的绿植。
一个早已侯在此地的丫鬟给王芣绥行了一礼:“少夫人,老夫人身体不适无法起身相送,特命我在此等候您,这是老夫人送给您的槐花。”说着她指指身后。
三个小厮提起六篮槐花待命,王芣绥看着面前的丫鬟温和一笑。
“有劳姑娘代我谢过祖母”她颔首微笑。
“是,少夫人慢走。”丫鬟福身。
竹叶扶着王芣绥走出槐园大门,兰花迎上去,请少夫人上马车。
掀开帘子,王芣绥看到星月正坐在车厢一角。
王芣绥进去,快速放下帘子,她惊讶。
星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走吧”王芣绥跟竹叶说。
马车启程,走至一里之后,星月才朝王芣绥坐着行了一礼。
“少夫人”
王芣绥见她说话,于是小声问道:“星月姐姐怎么来了?”
“夫人命我带少夫人从后门进府”星月如实说。
“出什么事了?”她问。
星月犹豫了片刻,答道:“是问天府的夫人来了,她要……要给她娘家姐姐的庶女说给少主做小妾。”
星月看看少夫人并不惊讶的神色,接着又说:“怕您生气,所以夫人命我带您从后门进,以防您和问天府夫人碰个正着。”
“噢!原来如此。”王芣绥恍然若知,面色淡定。
王芣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张口问道:“星月姐姐,不知母亲和祖母的关系如何?”
星月张了张嘴,犹豫着该不该说,她想少夫人既然这样问,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想了想,于是答道:“老夫人喜欢小辈,也和善可亲,什么都好,只是……”
看星月欲言又止,王芣绥追问道:“只是什么?星月姐姐但说无妨。”
星月组织了下语言,答道:“只是守旧,规矩多,老夫人认为赵家子孙就应该妻妾成群,人丁兴旺。”
“啊?”这观念确实太旧太封建,王芣绥终于明白,婆婆在槐园脸色不佳的原因所在。
“那……老夫人,都喜欢做什么?”我芣绥心想每月二十八都要去请安,以后免不了和老夫人打交道,还是先打听一下她的喜好,自己心里有数,以后也好相处一些。
“老夫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子孙们物色更多的妾室人选”星月张口答道。
“……”老夫人这嗜好简直了,王芣绥顿感无语,她只好对星月笑了笑。
马车行进后门,王芣绥下车,走进贴着大红喜字的婚房,脚步顿住,她回头问星月。
“这府中可有闲置的房间?”
星月被少夫人突来的问话给问的暗叫不好,纳妾一事,少夫人虽然表面淡定,但心中甚是介意。
她只好尴尬的笑笑,不作回应,然后找个理由离开。
王芣绥退出房门,坐在石阶上,思虑良久。
竹叶和兰花将她搀扶到院中的石桌上,王芣绥沉眉细思,决定吃完饭去找夫人单独要一间屋子。
“有吃的吗?”王芣绥抬头,看见竹叶和兰花正提着槐花篮子往外走。
“我去给夫人找找”兰花提着槐花走远了。
“我把槐花送到后厨”竹叶跟在兰花后面,一前一后的走了。
阳光有些刺眼,王芣绥看看地上的两篮子槐花,眼前一亮,她起身走进房间,搜寻了一圈,眼里亮起的光又暗淡下来。
没锅,没面,没盆,做不了槐花煎饼。
她走到一缸水前,拿起葫芦瓢舀些清水,抓一把槐花放进去抓抓洗洗,然后放进嘴里,含苞待放的槐花还不怎么甜。
“绥儿”赫连英走进院来,看见儿媳正吃槐花,喊了她一声。
王芣绥转头:“母亲”,她立刻将嘴里嚼着的槐花咽下。
“星月都跟你说了吧”赫连英走到石桌前坐下,直奔主题。
“说了”王芣绥回答的直接了当。
赫连英看儿媳淡定自若,眉头微皱,招招手,让儿媳过来。
王芣绥来到石桌前坐下,礼貌的笑笑。
“战儿才与你成亲三日,就有几个来说亲纳妾的,都让我给推了。”赫连英仍是没能从儿媳脸上找出一丝异样。
她接着说:“想知道娘是怎么推的吗?”
王芣绥看婆婆殷切的双眼,就配合着好奇的问道:“母亲是怎么推的?”
“娘就跟人说啊,我儿子儿媳才刚成婚,纳妾的事不急,等他们生了子嗣再说。”赫连英堆笑。
“多谢母亲!”王芣绥装作感激,笑不及眼底。
“绥儿,妻妾成群的侯府,你喜欢吗?”赫连英正色问道。
王芣绥眉眼一动:“母亲为何这样问?”
“那云裳你可见了?无事生非,哭闹装怜,你可见识了?”赫连英皱皱额头。
王芣绥点点头:“见了”,而且还见识了她生扑赵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