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万安寺的小路,走上一会儿,可直通后山林里的岁映亭。
“和尚,看看我。”江宁一身红色长裙,三千青丝随意用红丝带束着。
年轻和尚头也不抬,专心抄写佛文。
女子撇了撇嘴,趴在桌上。
“这是我第二十次来找你!和尚,你好狠的心!你们万安寺的门都快被本姑娘踏破了,真是不解风情!”女子假意哭泣,以手掩面。
迹空搁下笔,抬起头,似是无奈。“施主请回吧。”
“我不回,我来一趟山上多不容易!腿都酸死了。”女子撅着嘴,开始敲自己的腿。
“施主所愿,贫僧无法实现,施主莫浪费力气了。”和尚一身白色僧衣,淡然之色超脱世外。
“和尚,言之过早,本姑娘最不缺的便是耐心。”江宁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迹空看着她,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他闭上眼,开始禅修。
“和尚,你觉得本姑娘好看吗?”江宁托着脸看着他,脑海里细细描绘着他的样子。虽然和尚大部分时间都不理她,但只要在他身边,江宁就感到很安心,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和尚,理我!”
女子自顾自的说话,和尚在一旁静静打坐,画面倒也十分和谐。
暮色降临,江宁无聊的靠在石桌上睡着了,山里冷的很,风吹过都带着阵阵寒意。
迹空注视了她一会儿,起身,从屋里拿了大袄,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像是感受到了温暖,江宁舒展了眉头,嘴角轻轻上扬。
迹空摩挲着掌心的纹理,定定的望着那轮明月。
月色撩人,长安街上亮起了各式花灯,如梦如幻,有那么一瞬,不知今夕何夕。
月涯坐在马车里,感受着这个时代的烟火气息。
街两边摆满了摊,宛若现代的夜市,不过这里更为古色古香。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她想通了,与其揣揣不安的想着如何回去,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定纠缠的因果也顺道解了。
马车穿梭在大街上,月涯逐渐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大街小巷人烟稠密,欢闹声、叫卖声、交谈声此起彼伏,而那紫禁高城却威严寂静极了。
“殿下,燕麟去了宋府。”地风一身黑衣出现在东宫。
“宋府?”桑许放下手下的奏折。
“是。”地风再次肯定。
“所为何事?”他向后靠在了雕花椅上,慵懒却不失威严。
“原因暂且不知,不过宋府三公子宋京墨和小小姐宋兰音都在场。”
“宋兰音?那小丫头可终于醒了?”桑勤似抓住什么关键词,惊奇的问道。
桑许侧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皇兄有所不知,那宋家小姐宋兰音可躺了一年多已,府里请了多少名医,也没给人治醒。这会居然醒了!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桑勤精神了。
“不过这宋氏世代中立。”桑勤笑着又沏了一杯青茶,配以一盘蜜桃小酥饼,甚是滋味。
“虽不参政,却深受百姓尊重,开设善堂,救济贫民,每年捐赠善款充盈国库。莫不是这代当家人想要谋权了?”
“武断。”桑许抬起眼皮,单手抚额,目光带点严厉。
“臣弟失言,皇兄莫怪,烟雨阁一年一度夕兰节就在三日后,皇兄可要同去?皇兄与我同年,大好河山,不可辜负。”一盘小酥饼已见了底,桑勤握着杯子来回把玩。
“玩物丧志。”
“那便说好了。”桑勤打开扇子轻摇,乐悠悠的走了。
奏折最下方,露出了白纸的一角,上面有个灰色的蹄印。桑许盯着这一角看了一会,收起了奏折,走了出去。
镜头转到宋府。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三哥,他是谁啊?”月涯轻拽着宋京墨的衣服,小声的问道。
“过路人。”宋京墨神情冷漠,深邃的眼睛有着看不透的情绪。
“宋京墨,我们谈谈。”男子声音低沉,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走吧,兰音。”宋京墨一把抓过月涯的手,往府里走。
“我找了你很久。”男子伫立在原地。
月涯转过头,看着他。
宋京墨猛的关上了大门。
“三哥,你。”月涯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你们?”
“小屁孩,少管大人的事。回的这么晚,爹娘都担心了,还不赶快进去。”宋京墨假装一脸生气的说着。
月涯不怀好意的凑近,“他欠你钱了?”
宋京墨顿时黑了脸,彼时好像是他一直在付钱。
“又或是他抢了你的…女人?”月涯欲言又止。
曾经他们是为一个女子大打出手,不过那是一次误会,宋京墨脸更黑了。
“宋兰音!大病初愈,还晚归!”
月涯转身飞快的跑了,“三哥,莫不是被我说中了!真是情债啊!”
“臭丫头!”宋京墨追在后头。
三日后,烟雨阁一年一度的夕兰节开始了。
烟雨阁位于烟雨湖畔,依山傍水,占地广阔,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湖边树木成荫,达官贵人纷至沓来,马车排列停靠。
“三哥,到了!”月涯一身青色长袍,梳着高马尾,跳下马车。
“祖宗,悠着点。”声音从后面传来,宋京墨慢悠悠的下车。
两人行至门口,小侍正在检查邀请函。
月涯打量着,轻声说,“这东西我们有吗?三哥。”
宋京墨打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邀请函自是没有。”他清了清喉咙。
“那你还叫我一起来?”月涯侧脸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
“邀请函非富商、高官、皇族不可得,三哥怎么可能有?”宋京墨摇着扇子胡扯。
月涯果断准备离开。
“慢着,急什么,你三哥我有这个。”说着他从腰带里掏出一块玉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