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他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的手,冰冰凉凉,好像死了一般,又探了一下他的鼻子,还有气。
“恶人遗千年,燕麟,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宋京墨觉得疲惫极了,他轻轻靠在床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他渐渐睡了过去,身侧的人却颤了颤睫毛。
月涯在小厨房捣鼓着,宋婆婆在一旁洗菜,小五小六打水生火。
“小姐,让老婆子来。”宋婆婆胖胖的,说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特别和蔼。
“没事的婆婆,马上就好了。”月涯纤细的手在锅里舀着,鸡汤火候适宜,熬至金黄,便能出锅了。
她盛了一大碗,吩咐嫣儿端去三哥那。
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嫣儿咽了一下口水。
“见者有份,我熬了很多,大家都有。”说着月涯又盛了好几碗。
“谢谢小姐!”下人们高兴极了,接过月涯递来的鸡汤,美味入口,整个身体都变暖了。
燕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看了一眼这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艰难起身。
“桌上有鸡汤,热了很多次了。”躺在塌上的人出了声。
“宋京墨。”
无人回应。
“宋京墨。”燕麟又叫了他一声。
“好了就走吧。”他轻轻的回了一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届时我会送你出城。”
燕麟望着他背对自己躺着的冷漠的身影,干脆重重摔落下床,还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塌上之人匆匆跑了过来,“谁让你乱动了?”
燕麟注视着他慌张的神情,苍白着脸道,“你不是让我走吗?”
“你!”宋京墨一口气堵在心里,气得胸口疼。
冷汗从燕麟脸上滚落,没摔好位置,扯着了伤口,胸口包扎的纱布隐隐泛出了血丝。
“大夫!”
安静了一会儿的屋子又热闹了起来。
“我真是欠你的!”
日子一天挨过一天,燕麟常呆在他房间里翻看古籍,就像回到了他们一起在松山学苑求学的日子。
他伤口好的很慢,宋京墨请遍了京城的名医,也没见他伤势痊愈。
“大夫,这都多久了,他的伤怎么还没长好?”
“燕公子的伤势,老夫也是惊奇不已,或是燕公子体质较常人有异,伤口不易愈合。”
名医捋着胡子,眉头紧皱似能夹死苍蝇,他反复查看燕麟又泛着红丝的伤口,不断怀疑自己,疑难杂症呐。
送走名医,宋京墨独自坐在院子里,喝着醉花酿,偶尔看着屋子里。
燕麟抬起头看着窗外,两人视线接触,宋京墨迅速转过头,看着手里的杯子,饮入一口,温酒入喉,今夕何夕,往事何必追忆。
燕麟起身,合上书,他走到外头,坐在宋京墨对面的位置,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酌。
“做什么?”
“这醉花酿你喜爱的紧,我便也想尝尝。”燕麟喝下一酌,前味苦涩带辣,后味甘香弥留。
“不要命了?”宋京墨夺过酒杯,满脸不悦。
他握紧了杯子,“你究竟想干什么?”眼神探究在他脸上,燕麟坦然的任由他扫视。
“我以为我出现在这里,你便会明白。”
长明节在春分过后到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街上都挂满了灯笼,贴起了对联,喜气洋洋。
“卖灯咯,长明灯,三十文一盏,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长安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生意好的不得了。
相传,在长明节这一天,放一盏长明灯,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
时隔一个月,月涯带着嫣儿,终于踏出了宋府。
她望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
她也跟着选了一盏,走到长明河畔。
河边聚集了好多人,不少长明灯已徐徐升起,他们在灯纸上画了图案,有画着小动物,有画着人,有写了诗,希冀梦想得以实现。
远在现代的亲人,你们可还好,月涯很想你们。
“放灯吗?”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