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不能放松警惕,我想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们抛弃牛车,挑出几匹马,魁骑一匹、巴□□亚和法师骑一匹,希涅因为使不上劲,只能被迫和兰瑟一匹,被他圈在怀中。
“你离我远点。”希涅不满地扭动。
“放开你让你掉下去吗?”
小镇地处边界,往来频繁,人杂且身份不明,多为亡命之徒或者商旅的落脚点,只要有钱,就没有人去探究你来自哪,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魁帮希涅用草药包扎好伤口,她靠在窗户边,一言不发,看着阳光消失在压抑的苍穹下,黑暗渐渐席卷大地。地平线上微弱的阳光,给云层最后镶上一条金边。
这里有风,很冷。她用毯子裹紧发抖的双肩。
窗户被关上,兰瑟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伤员就不要吹风了。”
“小伤而已。”
“天黑了。”他说。
“猜猜太阳落下后会怎么样?”
“需要派人守夜,我们轮班,我第一个,然后是弗洛奇,然后是魁。”
“我也可以。”
“不用担心,你好好睡一觉。”
“我总做噩梦,渐渐就不喜欢睡觉了。”
“所以你心情总是不佳。”
“关你屁事!”希涅吼了兰瑟一句。
“脾气这么这么差。”兰瑟退后几步。
“只是对你。但是我不想和你打架,我见过你杀人的样子,比我凶残多了。”兰瑟比她壮,这点她心知肚明,所以她要在言语上战胜他。
“希涅,我们这一路会遇到很多敌人,会走过大片的荒地,如果你像现在一样受伤,却找不到草药怎么办呢?”
“不管你事,你管太宽了。”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嗯?”
“就是你相信我。”他既不向前也不后退,黄昏的微光流连在他脸庞上,勾勒出英俊而温柔的轮廓。
“我凭什么相信你?”希涅皱眉。
“为什么不信?在温蒂斯的时候我领你进城。刚才若没有我帮你挡下一剑,你的胸口也会受伤。有时候你必须让步不是吗?比如信任,有一天,无需理由,你必须信任别人。”
“我不要听你这套鬼话,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我……”
兰瑟打断她说到:“我们做个约定。在战场上,我把后背交给你,你也把后背交给我,如何?”
两人互相凝视,希涅一言不发。
兰瑟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用心不纯,确实有一丝男女之情,还有怠慢轻浮之意,我不会用环境和习惯去为自己辩解,我承诺,我以后尊重、平等的对待你。”
希涅微微一愣,兰瑟的表情确实诚恳至极,如果她再咬着不放,似乎有些过分了。
“好,既往不咎,从此刻我相信你。拉钩。”希涅伸出小拇指。
“这是什么仪式?”
希涅微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就是拉钩以后,要说话算数,不能改变。”
“真有趣,我该怎么做?”
“跟我一样伸出右手小拇指,然后……”
“看样子他们和好了。”趴在门外地板上的弗洛奇悄悄对身边的魁说道。
“你这天赋真好用啊。比魔法还厉害。”魁不由感叹。